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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部分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52部分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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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们已经屏退,屋子里只剩下曹硕与曹项兄弟与静惠叔嫂三人。静惠的大丫鬟春儿,现下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在门外廊下守着……
  静惠恍若未闻,看着跪在地上不语的曹硕,问道:“三弟,那些东西,你都换了银子……”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道:“都换了银子……赌了……那八百两的欠条,真是你的手印……”
  第557章 凶险(上)
  听着静惠的话,曹硕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羞愧的看了看嫂子与旁边的兄弟,终是点了点头。
  静惠却是看着曹硕,什么也说不出来。
  寻常旗人家,一家几口都是靠着旗丁每月的二两银子过活,已经是过的很好。
  八百两,这朝廷的一品大员的年俸才是多少?
  曹颂身上带着爵位,拿着外班侍卫俸禄,加起来别说八百两,半数也不到。
  八百两,够府里大半年的吃喝嚼用。
  静惠只觉得手心出汗,攥紧着帕子问道:“之前……你屋子那几样东西,拢共换了多少两银子,当票在何处?”
  听提到前事,曹硕低下头,小声道:“换了三百二十两,当票在书房的《论语集注》里夹着。”
  虽说嫁过来不久,但是静惠瞧着这个嫡亲的小叔子向来本份老实,不像是那种能随意嫖赌的纨绔。
  二房没了父辈不假,但是没分家前,曹寅对侄子们也多加管教。就是分家后,曹颂对弟弟们平素也看的禁。
  静惠强稳了稳心神,对曹硕道:“三弟,先起来吧。到底事情如何,总要你告诉我们,大家伙才好商议个对策出来。”
  曹硕红着脸起身,低声道:“我原是……想要预备些银钱……却是叫同窗宗礼晓得,他说是世道艰难,这些银子够什么开销,得另想筹钱的折子才成。我晓得那个不对,却是想要多弄些银子,就跟着去了。头一回,却是赢了的……说想到这以后却是输,不过数日功夫……我心里着急,却是没想到越欠越多……”
  虽说静惠是内宅女子,但是听着这话,也能觉得出不对来。
  曹硕这里,明明是被人糊弄住了。
  这“吃喝嫖赌”四样,前面不过是伤身罢了,后边的毛病染上了,却是要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
  京城的大户人家,对子弟别的要求还算平平,“赌”这个字却是沾也不让沾的。
  对于《大清律》,这内宅妇人知晓的不对,但是却多晓得禁赌这这一条。职官赌博要丢顶戴,这举人、秀才去赌博,却是要革去功名。
  监生的功名与秀才同,这出入赌场,被抓住了,也是要毁前程的,
  曹项在一旁听着,也想到此处,寻思了一下,开口问道:“三哥,您那位同窗也纳了监吧?这却是私宅,还是外头的场子?”
  曹硕虽不晓得兄弟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道:“嗯,是前年纳的监,年前已经下场一回,没去外头的场子,是什刹海那边的一处私宅。”
  曹项听了,带着几分不忿道:“三哥,这您却是真糊涂了。那宗礼是设了套,指定是同那伙子商量好了哄你钱!”
  曹硕涨红了脸,道:“我也是这些觉得,也曾找宗礼,他却是不认。”
  曹项道:“不怕他不认,那私宅的地方在哪儿,三哥当还记的。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吓他们一吓。毕竟这不是什么体面事。保不齐唬一唬,那宗礼就将三哥的欠条还了。要是闹出来。三哥固然受到牵连,他的前程也是不保。”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来,道:“三哥,这个宗礼,是不是就是您之前提过的那位,同咱们家还有亲戚,是三姐夫的表弟来着?”
  曹硕点点头,道:“就是他,是亲家太太的侄子,三姐夫的表弟。”
  静惠在旁听了,松了口气。
  曹项的法子,却是在同那宗礼比着谁无赖了。
  要是处置不当,事情闹大,那丢的还是曹家的脸面,对曹硕的前程也不好。
  曹硕虽没有提及添香的名字,但是瞧着这意思,这银子就是为添香预备的。
  能有这份心,静惠却是不晓得该说他,还是该赞他了。
  她叹了口气,道:“三弟,就算你信不过嫂子,也当信过田嬷嬷才是。由她跟过去照看,还能亏待了添香不成?”
  曹硕见静惠误会,忙摆手,道:“不是信不过嫂子……”说到这里,却是越发无奈,道:“只是事到如今,就算如慧不回来,怕是母亲也容不下添香了。我又不是有出息的,虽是心里想护着,但是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与其让她在这宅子里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苦熬,还不若除了她的奴籍,让她在外头过安生日子。”
  静惠听了曹硕这般说辞,心里实在无语。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少爷,对于世情晓得的不多。
  这添香是曹家的家生奴才子儿,虽说没了父母,但是叔叔婶子、舅舅、舅母都是曹家二房的奴才。
  添香就算是除了奴籍,这世间何时曾容着女子自己个儿拿主意?
  到时候,就算曹硕将银子送到添香手中,又如何?
  她叔叔婶子一句话,还是能将她给卖了、嫁了。
  眼下也不是掰扯这个的时候,静惠稍加思量,道:“要不,还是央求下三姑奶奶,请她帮忙做主。之前的银子抛费就抛费了,这八百两看能不能免了。”
  曹硕的脸涨得更红,下巴已经是抵到胸口上,道:“这八百两,是欠前门赌场的……我看出是宗礼他们哄我,就没有再跟着他去那边,去了前门那边……”
  静惠与曹项听得目瞪口呆,想起来不禁后怕。
  虽说没有去过,但是也听说过赌场鱼龙混杂,最是乱的不成。常听说,有赌客被断手断脚,或者是被硬抢了妻子儿女抵债的。
  “看来,还是得知会太太……”静惠带着几分忧心,说道。
  曹硕闻言,抬起头来,已经是面如死灰。没有半分血色。
  “噗通”一声,他直直的跪下,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喃喃道:“嫂子,求您了,不要告诉太太……”
  静惠攥着帕子,皱眉道:“三弟,八百两不是小数目,虽说今儿那几个人答应缓两天。但是后儿再来,若还没有银子,他们如何肯依?他们是地痞无赖,不怕混闹,三弟的前程却是大事,轻忽不得。这些日子太太虽说吩咐我管家,但是银库钥匙却是把在太太手里,又叫人有什么法子……若是换做早些时候,我还有笔陪嫁银子,挪用救救急也是能的。三月里却是买了地了,如今手上能用的银子实是不多……”
  静惠的陪嫁银子,都是出嫁前父族、母族长辈给赠的银子,算下来也有千来两。
  兆佳氏问过静惠的铺子后,静惠怕婆母动自己嫁妆银子的主意,到时候不好开口拒绝,就使人在自己陪嫁庄子附近又买了几顷地。
  不是她小气,舍不得这几个银钱。实是她放心不下祖母那边,想着要用这笔银子给祖母养老送终,料理后事。
  她原是给祖母送过一次银子的,却祖母训斥了一番,银子也只有带回来。
  虽说世人皆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对于祖母十多年的抚育之情,静惠却是牢牢的记得心上。
  她已经同丈夫提过,曹颂也是答应了的。
  现下老太太每月开销,有公府那边送的月例,也有静惠夫妻两个私下补贴的,日子过得也还算可心。
  却是大事还没有预备,早年预备的寿材,在抄家时也收没入官。
  老人家毕竟是八十多岁,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了不适,也得提前预备。
  这办白喜事,却是比办红喜事的开销还大。
  老人家金贵了大半辈子,老了老了虽说吃了些苦,但是静惠也不想祖母的后事太过寒酸。
  事情既闹到家中,曹硕心中真还盼着嫂子能伸以援手,拉扯自己一把,没想到却是如此。
  他怔怔的,已是说不出话,心底一片茫然。
  静惠没见过,曹项却是见过哥哥发病的。
  见他情形不对,曹项怕他想不开,再发了病,忙上前驾了哥哥的胳膊,将他拖起来,道:“三哥别担心,许是不告诉太太,也能想出折子来。嫂子这边有些,姨娘那边这些年也攒下一些私房,我手上也有些,是这两年大哥、二哥、三姐姐给的零花儿。我想着,小五最受大伯与伯娘宠爱,别的不说,每年的压岁元宝,他都是自己个儿留下把玩。这七七八八的凑凑,总该差不多吧。”
  曹硕如同抓了稻草绳,眼中露出几分希翼来,拉着曹项的胳膊道:“真的么,真能凑么?”
  曹项顾不得胳膊生疼,拍了拍胸部,道:“弟弟说的,三哥还信不着?咱们是手足兄弟,这个时候不出来帮忙,什么时候出来?”
  说到这里,他却是转了郑重:“只是三哥,这‘赌’是万万沾不得的,传出去,大伯那边怕是就要传你去祠堂行家法了。听弟弟一句劝,别再如此了。添香姐姐那边离生产还有半年,不管如何安置,总有些日子筹划。”
  曹硕已经是哽咽出声,使劲的点了点头。
  静惠还想要开口,却被曹项用眼神阻住,便将嘴边的话咽下。
  曹项这才开口道:“嫂子,天不早了,我先同三哥回去。门房那边的下人,就劳烦嫂子使人说一声,省的有多嘴的将事情传到内宅来。”
  静惠点点头:“嗯,已经吩咐过了,四弟放心。你三哥回来的晚,怕是还没有用下晌饭,一会儿我使人厨房那边收拾些吃食送过去,你陪着用些。”
  曹项应了,同曹硕两个出门离去。
  静惠将两个小叔子送到门口。心里却是为曹项那一句话发愁。
  这八百两银子不是小数,就算她手上的闲散银子同曹硕与小五、宝蝶姨娘的都凑凑,又能有多少?
  她坐到堂上,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发呆,莫非她也得学学三小叔,当几样东西来凑银子?这倒是不用换屋子里的摆设,头面首饰拿不出压一套,当几百两银子还是能的。
  她也算是无可奈何,就婆婆如今的身子骨,又是那样的性子,晓得这样的事,还不知会如何。
  就算没有被气死,怕也要大发雷霆,还不晓得折腾成啥样。
  偏生三小叔的性子,又是给心里爱藏事的。
  她虽是二房的长嫂,但是进门还不到一年,有些重话也不是她能说的。
  实没法子,只有她这边想辄来将事情了结,剩下的等丈夫回来再做商议……
  二房的愁云弥漫,曹颙丝毫不得知。
  正如同父亲、姐夫商议的那样,半真半假的瞒了李氏与初瑜,只说是出差去归化处理马政。
  李氏与初瑜虽是妇道人家,但是对西北有动静的事也听到过风声,况且曹颙的本职就是车驾司,婆媳两人倒是不疑有他。
  只是在她们眼中,千里之外的归化也不算是近了。
  李氏这边絮絮叨叨的,不免又交代了不少;初瑜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盘算着该给丈夫预备什么行李。
  曹颙看了看纱窗,对李氏道:“母亲,这天越来越热了,要是身子受不住的话,过些日子等园子那边拾掇妥当了,就过去那边避暑也好。”
  李氏的额头微微的渗出汗来,她用帕子擦了,笑道:“颙儿说的这个,你媳妇也想到了,这两天我们娘两个还说起呢。这京里的夏天早晚虽凉快些,但是白日里实令人难熬,还不若南边时雨水足,暑气反而能减些。”
  曹颙扫了眼李氏的肚子。道:“过去是过去,但是母亲也得算着日子,城外毕竟不如城里请太医方便。等到了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却还是要在城里住着才妥当。”
  李氏笑着说道:“晓得了,晓得了,这话你媳妇也是先说了。可见你们是两口子了,这心思都用在一处,叫我这个当娘的都要吃醋了!”
  曹寅坐在一边,看着妻子同儿子唠叨,面上露出淡淡笑意,心里却是千思百转不晓得转了多少个弯了。
  说来也可笑,不久前,他还因儿子没有“忠君爱国”之心有些不满,现下却是只担心儿子安危。
  西北正是对峙之间,兵家凶的,曹颙却是作为朝廷使臣去的。
  要是策妄阿喇布坦那边熬不出了,自然会就坡下台,给朝廷留些颜面,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他打定心思,要趁这个机会,挺进西藏,那又怎么会想朝廷使臣放在眼中?
  说到底,曹寅不过是寻常的父亲。
  就算有些话不说,他心里对儿子的惦念之情却不减,要不然也不会连讷尔苏也顾不得送,急急忙忙的安排些事,除了儿子的后患……
  别人还好说,庄先生那边,曹颙却是要去打声招呼的。
  刚才急急忙忙的,曹颙没有去榕院。还有明儿要跟去的人,也得叫魏黑与郑虎来定夺哪些人去,哪些人不去。
  曹颙陪父母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去了榕院。
  初瑜同丈夫一道出来,回梧桐苑给曹颙收拾行李。
  榕院里,庄先生虽还不知道准信,但是也听小厮提及,平郡王过府来了。
  曹颙来时,庄先生拿着把芭蕉扇,坐在炕上摇着。
  看着庄先生隐隐露出的老态,曹颙笑着在他对面的炕上坐了,道:“先生也是耐不住热了?海淀那边园子去年没怎么住人,这几天吴茂正拾掇呢,没几日应就好了。先生就带着两位姨娘与小妞妞过那边住去,可西边有竹林的那处院子,可是专程给先生修的。去年家里事多,我又是去了热河,先生也不得功夫过去……”
  庄先生心里正猜着是不是兵部有什么不对,见曹颙进来却是不说正事,用芭蕉扇点了点他,道:“别啰嗦别的,平郡王过来,是寻你的?”
  曹颙点点头,刚想要打趣自己也有幸“军前效力”去了。但是看到庄先生难掩忧色,便笑笑道:“是啊,却是好消息,明儿我要往归化去处理八旗马政,好像蒙古与右卫八旗的马匹不足,八旗牧场这边要将马匹往那边调不少……”
  庄先生却是不信,看曹颙不说实话,脸上有了恼意,横了他一眼。
  曹颙却是有些心虚的笑笑,心里却是不服不行。
  就曹颙这点道行,在十四阿哥面前能装模作样一把,到庄先生面前却是未必好使。
  既是没有瞒住,曹颙就含糊着说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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