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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兴宋-第220部分

小说: 兴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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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时穿的产业越来越划分精细,自己也将越来越举足轻重……当然,嫁妆也会越来越多。
  得到环娘这一缓和,时穿考虑到男婚女嫁人之大伦,赵师侠这样的男子也算是理想夫婿了,况且想嫁的人他挡也挡不住——毕竟这年代都十五六岁议婚,而暂时不想嫁的人,估计也不觉得一个没品王爷珍贵……所以时穿马上把话题调转过来,笑眯眯的回答:“我与孟钺并不相识,只是偶然听到宜之谈起过此人,介之兄往来无白丁,这样的家世,怎敢说不好?”
  介之是赵师侠的字。
  王宜之曾谈论过孟钺吗?赵师侠不能肯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时穿称呼他的字,并重新谈论起彼此家世。
  用一个孟钺来举例,说明不了什么。但只要把话题转向谈论家世,说明时穿已经衡量过了,正在等他继续。时穿这个态度转换,崔小清与褚素珍也察觉到,她们赶紧伸手拉着不情愿的环娘告辞。
  等她们走后,赵师侠继续说:“先祖自从失了封地,我燕王一脉已经搬到了江南西路、临江军的新淦(今江西新干)置产,新淦位于赣水边上,土地肥沃。如今家中有点薄地,朝廷优待宗室,我在新淦银场与某宗室‘搭并伙(即’合股做生意‘)’,家里总算衣食无忧。
  我这等家世,守着一座银山,当家主妇若是太能赚钱反而未必是福,所以我若娶妻后,无需主妇操劳,只管悠悠闲闲陪着我游山玩水,尽情享受天地风光便是。可惜,懂得欣赏日月山光之美的女子不常见……“
  时穿轻轻插了句:“褚素珍姑娘……”
  “那不行!”赵师侠断然否决:“褚姑娘是才女,在下早就心中敬仰,但我之前既然出头帮忙,若是之后娶了她,那不是让人议论‘别有用心’吗?更况且以褚姑娘这等名气,真要嫁给我,未必是福呀。
  我想娶的妻子,最好不是世家高门、根基深厚的,这样才能令‘人’放心;可我又不愿将就一生,娶个平平常常小户人家,因这等小户常常教养不够,做事不知深浅,万一太出头了,那就是灾难了……长卿兄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时穿热烈的相应。
  赵师侠是太祖一系的血脉,太宗皇帝登位,有谋杀兄长的嫌疑,事后太宗一系子孙,对太祖赵匡胤的血脉打压的很厉害。所以赵师侠无法获得封地,行事又不能高调,怕因此惹来灾祸。因而,他娶得妻子既要明白事理,又要有一定的教养,懂得欣赏他的潇洒……算来算去,世家大族出身却迁移别居、自办女学却主要教授人情世故、经济学等杂学的时家,不大不小正合适他的择偶标准——当然,这也要看时穿能否看上他。
  没错,这样的闲散宗室,挑选妻子的范围很小,要求太多、禁忌太多导致选择面很窄,而这年头主要读《女诫》《女训》长大的女孩,很难符合他的要求,更多的时候,燕王一系子孙,只能娶个无知妇女以避免惹事,不过,娶这样的妻子就不能追求情调了。
  论说,眼前有几个女子也正符合赵师侠的要求,比如褚素珍,经历过一场婚姻,她更喜欢低调……可惜赵师侠娶不得。如此一来,挑选范围只能时时家女孩了。
  “若是说起性格恬静(就是个性懒惰,绝不揽事),不争强好胜(我行我素,从不跟人比较)、开朗活泼喜欢游历(爱玩成性),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女娘天性如此……”时穿吞吞吐吐地说。
  梯子搭好了,赵师侠也放开了,他轻松一笑,挥一挥衣袖,继续说:“自来到崔庄后,我贪恋此处美景,多留了几日。偶然听到崔庄女学的课程,觉得甚合我心,听说最近时家女娘议婚频繁,在下不禁见贤思齐,想凑上一喜,不知时兄能否如我所愿。”
  这话的意思是说:我慕名来到崔庄女学,让朋友陪着我考察了一番……就它了,我老婆就在你家选。你同意吗?
  这桩婚事干系重大,不能让女娘们自己择偶。时穿想了一下,心中挑了一个人选,回答:“我家二十九娘正合适。”
  赵师侠立刻响应:“如此,我让王彦章王相公出面做媒,可好?”
  “甚佳……”时穿答应之后,想了想,又问:“介之兄不想先看看二十九娘吗?”
  你不想知道一下未来老婆长什么样吗?
  “不必了!”赵师侠调笑说:“时家女娘,(相貌)水平不会差的。随便哪个,我都中意。”
  婚事已定,赵师侠回过神来,游荡的心思重新升起,转而要求游览玫瑰堡。赵师侠喜欢旅游,从他留下的诗作看,这厮游览过益阳、豫章、柳州、宜春、潇湘、衡阳、莆中、长沙等地……现在应该加上淮南东路的海州。
  玫瑰堡里除了应门的穿衣镜外,为了增加光线,大多数房间的天花板都镶嵌了大块的镜板,此外,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居室,其中新添了许多现代设施,抽水马桶以及卫生间、厨浴设施等就不用提了,光是为了能在五楼之上用到自来水,堡边专门建设了一座水塔,水塔边竖立了一座风车以及大型牲畜棚。风力充沛的时候,水塔用风力提升水位,否则则是用畜力……
  赵师侠今日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参观时穿的新家,但既然打了这个幌子,不得不应景一番。四处参观完毕,照例也处处喝彩一番,那一头,施奎的选择还没有下来,好在时穿不着急等他的答案,便叫上施奎一道,设宴款待赵师侠。然而宴会上,施奎听说赵师侠也来求亲后,立刻坐不住了……下手晚了,好东西都被人挑走了,那哪成呀,赶紧下订单。
  “我觉得,你家十七娘很不错!”施奎立刻做了决定:“救他吧。长卿兄,可要我央求瞿知县出面做媒?”
  赵师侠找的媒人是王相公,施家也不能弱了,施奎想请海州知县出面——不过这都是细节了,剩下的事情该由黄娥这个当家主母出面……
  一番纷纷扰扰过后,施奎首先提亲,定亲之后施奎回家祭祖。紧接着,新年到了,时家女娘在玫瑰堡欢欢喜喜过了年,时穿留下其余女孩在崔庄,或者备嫁或者继续学习,自己带上黄娥环娘返回城中。正月十六,王彦章赶来投帖,替赵师侠说亲。
  婚事的细节部分由女人做主,于是黄娥一本正经的开始与王彦章夫人谈判,客厅里头,王彦章王相公则与时穿闲聊起来。
  “嘉兴时家与老夫早有交往,你我两人早该相互走动一番,可惜时贤侄总喜欢于市井厮混,若不是这次燕王沟通,老夫怕是登不上时贤侄的门槛了!”王彦章很有风度的捋着胡须,调侃说。
  那是,当初时河就是在王彦章家中见到时穿写得《女书》,这才找上门来认亲,而王彦章家中那本《女书》来自顾小七娘。
  “惭愧惭愧!”时穿例行的自责一番,保证今后与王家经常来往,而后试探的问起:“老大人,我前年送举子上京赶考,偶然在运河上遇到了顾小七娘……这顾小七娘曾经是我的女弟子,他姐姐顾三娘犹在崔庄居住,老大人最近可有顾小七娘的消息?”
  谈到这个人物,王彦章显得很尴尬,他慌忙地摆摆手,回答:“别提了,七十岁老娘倒绷孩儿,老夫宦海游历多年,临到老了却上了一当……时贤侄不是外人,老夫就不瞒你了。前些年有位蔡大官人,拿蔡公相的名帖拜访,说是能帮助老夫复起。老夫本是闲散之人,只想悠游林下,享受闲适生活,没那个心思谋复起,可是想着也不能得罪蔡公相,于是勉强送了他一份礼物……”
  时穿的嘴角挂上微笑:这老头,把自己描述的多清白啊。
  王彦章继续说:“谁知那厮看上了小七娘,非要拿去做妾。名士之间相互赠妾,也是雅事。于是老夫便把小七娘的合约转至蔡大官人名下。谁想那位蔡大官人居然是个骗子,在徐州停船,骗了许多举子仪金,就此消失无踪,引得许多举子指着小七娘的存在上门寻老夫的事,老夫为此赔出了不少钱财,真让老夫狼狈不堪。”
  稍停,王彦章继续说:“事后,顾小七娘倒是来过一个信,说是他们在微山湖遇匪,蔡大官人被劫杀……可是这封信没头没尾,连地址都未曾留。老夫本想着,没了蔡大官人,顾小七大约流落江湖了吧,若有可能,不如让她再回王家,老夫也好看顾着她。可是因为信上不曾留地址,也不知道去哪里联络她——时贤侄曾经见过顾小七,是在微山湖之前见过,还是之后?”
  看得出,王彦章还是很宠顾小七的。这也是当然的,顾小七既经过其母亲的妾室教育,又经过时穿训导,乖巧讨好又明白事理,提笔会算账,放下笔吹拉弹唱、泡茶陪酒,都是一把好手,这样年轻貌美的爱妾,如果不是为了走关系,王彦章恐怕不会舍得送出去。
  “在徐州之前!”时穿平静地回答:“我等的船只曾与蔡大官人在徐州遇见,当时船上有黄煜黄通判,刘旭刘知县,以及罗望京进士。”
  “噢,顾小七来信中,倒是不曾提及与你相遇的事!”王彦章慢悠悠的捋着胡子,回忆说:“小七娘语焉不详,后来获知蔡大官人的消息,老夫曾委托地方官吏协助寻找小七娘的下落,可惜这件事,说不出口呀……不过,老夫后来也想了,小七娘既然能够寄出信件来,那么即使她落入盗匪之手,想必也是行动自由的。若是不堪忍受,还是能寄出信来。既然她语焉不详,既然她再无信件,想必日子还是过得下去,至少是不希望老夫干涉。”
  说到这里,王彦章倾过身子,满怀希望的询问:“听说时贤侄江湖朋友多,附近几个州县的大将都相熟,能否请时贤侄打探一下小七娘的下落,也好让老夫安心。”
  顾小七娘既然不提双方在微山湖的相遇,时穿也就放心了,他坦然地回答:“其实,我们也是从微山湖进京的,不过我们先行了一步,柳州知县刘旭留了下来,当夜仍在与蔡大官人欢宴,事后我曾问起刘旭当夜的情景,嘿嘿,据他说自己酒醉之后,天亮发现蔡大官人的船只不见了,因为随身物品皆未曾丢失,所以他只当蔡大官人不胜其扰,先行一步。再后来,蔡大官人失踪,他直感慨少了个相识,却未曾想到蔡大官人是个骗子。
  等刘旭上京之后,徐州官员弹劾蔡公相,蔡公相声称自己不曾有这样的族亲,刘兄才知道,原来那位蔡大官人是个骗子……嘿嘿,大约跟老大人心情一样,刘兄此后不愿再谈及蔡大官人的事,如果我与他不是姻亲,大约他也不愿回答我。
  老大人放心,自从听说蔡大官人的事后,我已经嘱咐江湖朋友寻找顾小七的下落,大约跟老大人的猜测一样,小七娘的生活并不困窘,所以她并不想回来。“
  王彦章露出深深的眷恋:“明年就有三年了吧。若是小七继续在做妾,明年就满契约了。他姐姐既然在你庄子上,等小七回来,你告知老夫一声,老夫想知道她这几年过得怎样?”
  话说到这里,王彦章见到老妻与黄娥并肩走了过来,连忙匆匆结束了话题,转而谈起了诗词文章:“听说贤侄打算明年应试,这诗词文章之道老夫有点经验,贤侄有什么疑惑,不妨来老夫这里讨教。”
  时穿站起身来,恭敬地答谢:“让老大人费心了。”
  这一头,黄娥冲时穿轻轻点头,展露一个微笑——这是她第一次作为当家主母出面,与人商谈重大家务事,可怜她也不过是初中生年龄。不过,从黄娥的表情看,能肩负起这样的重担,她似乎很是雀跃,一脸喜不自禁的表情。
  作为媒人,王彦章并不过问聘礼嫁妆的细节,时穿也没心思问——自春秋以来,各类矿产都是太子党、宗室子弟所垄断,燕王一系虽然遭到猜忌与打压,但该项受的宗室待遇,至少在钱财方面朝廷没有亏待。赵师侠与某宗室王爷共同拥有一座银矿的开采权,而朝廷也希望他的主要职业是游山玩水,这样的人能缺少聘礼吗?
  王夫人大约对时穿出的嫁妆也很满意,老太太态度慈祥的与时穿闲聊着,顺便夸奖一下时穿的能干,表达了与时穿多多交往的意愿……
  王彦章一家告辞后,黄娥轻轻的依偎仅试穿怀中,她的心跳得很厉害,时穿感受到黄娥的喜悦,轻轻一搂黄娥,柔声说:“这一下子,咱家能嫁出去三位女娘了,而且都嫁得不错。”
  黄娥轻轻摇头,在时穿怀里慢悠悠说:“我不是为她们出嫁而喜悦,当然了,我也是高兴的。可是更让人高兴的是王家老夫人过门拜访……”
  “怎么,她夸你了?”时穿问。
  “不是这个……咱家自打来海州定居,虽然也曾与人交往密切,比如蒙县尉,比如当地大将们,比如一些仕子,但当地士绅对我家一直不屑一顾,逢年过节从无帖子邀请我们做客赴宴,这次王夫人却来邀请我带姐妹过府做客,作陪的是她家几个孙女,据说还有几位士绅家的子女也要通往……”
  “这意味着,咱家已经被海州士绅接受,并认为我们是与他们身份相称的同类!”时穿补充说。
  这时,时穿才意识到,原来他过去看似忙忙碌碌,实际上却太宅了,生活只是围绕着谋生的圈子转悠,而在宋代这个人情社会里,如此生活方式,只能被士绅阶层视为“门外之人”。
  看来,与赵师侠这场亲事真是收获不小,借助这位“无品王爷”在士绅阶层的名气与地位,时穿意外的被海州士绅所接纳,成了他们自己人……当然,这也意味着时家女娘成了婚姻场上的热销产品,今后追捧的人会更多。
  “王夫人说的聚会,听她的意思,好像是一场仕女之会吧。通常这样的聚会,会有很多老太太出场,替自家孩子相媳妇!”时穿拍拍黄娥的脑袋,爱怜地说:“别着急答应她们,我办了个女校,辛辛苦苦编录了从小学到高中的课程,如果没有一个姐妹学完这课程,都急着嫁人,那我多没面子?”
  黄娥被时穿逗笑了,她把头埋进时穿怀里,咯咯笑了半天,才轻声说:“王夫人曾谈及咱们的玫瑰堡……”
  这年头,人怎么都没有保密意识。当初时穿再三叮咛赵师侠不要把玫瑰堡的情形说出去,这厮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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