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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16部分

小说: 燃尽相思寸寸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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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初见他的那日,在花园的假山之下,那个病弱的皇子平复了急促的喘息,微笑着对她说:“秦姑娘,在下管教不严,在这向你道歉了。”
    踱到墙边席地而坐,秦筝看着他,嘲讽地笑道:“秦筝尚不知自己对二皇子竟是如此重要。”
    君非逸也不恼,来到她身边也靠墙坐了:“当然重要,若是让皇叔知道你受了伤,恐怕当下便带人杀过来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低低笑了几声,“便是现如今这般,他也已经恼了,此时怕是已带兵入了京城呢。”
    墨临渊醒了!
    听到君非逸的话,秦筝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墨临渊没事了,她掩盖不住心中的狂喜,竟是被君非逸捕捉个正着。
    “莫要高兴的太早,他如今恐怕还下不了床呢。”拍拍秦筝的肩膀,君非逸仿佛是在安慰老友一般,“不过现在看来,也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想要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啊。”他抱膝而坐,将头枕在膝头,侧脸望着秦筝,“很多事情想说,但是分不清哪些能说,该怎么说。”
    “疯子!”
    “可不是吗。”听到秦筝骂他疯子,他呵呵地笑着应了,“我是疯了才会来这里和你说这些。”
    秦筝不搭理他,他也不开口说话,就那么侧着脸含笑看着她,直盯的她毛骨悚然。有些无措地转望向一旁的常远,见他手中擎着火把,身子仍是如往常一般微微低着,谦卑地站在角落里,好像千年万年便是这样,丝毫不引人注意。
    这样的安静让她有些心慌,同样是无声的环境,但她宁可回到之前那无边的黑暗中,也好过现在在光亮下坐在君非逸的身边。心下冷笑,到头来,自己倒是像做了亏心事一般见不得光了。
    “秦筝,你说当日你为何要同非宁跑出去呢?”他突然开口说话,低低的嗓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似乎是从远方而来。他并没有期望秦筝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言自语一般接着道:“又为何要回来呢?”
    说完,他又转头望着前方无限延伸的黑暗,陷入了沉默。
    偷偷观察着君非逸映着光的侧脸,额头不算饱满,鼻子却很挺,薄薄的唇有意无意地抿着。虽是一家人,墨临渊是俊美,君非宁是帅气,而君非逸给人的感觉却很模糊,秦筝在脑中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似乎对于君非逸这个人,她总是感到无所适从,正如他的一举一动,毫无规律,让她无端地生出恐惧。此时见他起了身要走,秦筝竟然不自觉地向着墙边挪了一下,却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究竟为何要做这一切?”
    这一切?秦筝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一切究竟是指什么。是指他今日来这里找她说话之事,还是指他陷害兄长谋害父亲之事,抑或二者皆有?
    君非逸却停下来偏着头思索了一阵,像是顿悟了什么,轻轻地笑笑,然后对她说:“若是我赢了,便告诉你这些,但是你得给我讲讲宫外那些有趣儿的事。”
    他笑着走开,那笑声一直伴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渐渐地便都听不见了,但是秦筝总觉得自己耳边萦绕着远方传来低低的一声叹息……

第二十二章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自小多病的身子使得他的性子较他人来说更为内敛,无悲无喜。很多时候他都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发呆。可是在今夜,君非逸害怕这样的安静。
    “殿下,人已经进宫了。”
    他没有动,目光越过眼前的常远,望向更远的地方,过了半晌才收回目光,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自皇帝病倒后便一直沉寂的大殿上,此时聚集了几乎是永祯国朝堂上的所有大臣。
    他们有的刚刚于梦中被叫醒,眼神还有些迷蒙,完全不知道二皇子突然传他们入宫是何用意,纷纷猜测着是不是皇帝的病情有了什么变化。
    也有的横眉怒目,浑身散发着隐隐的戾气。他们自然是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甚至心中竟然还有隐隐的期盼。
    君非宁看着站在身边的兵部尚书乐礼岩,不禁在心中暗骂老狐狸。
    日前他亲自上门求见,竟被挡在了门外。想他堂堂三皇子,被堵在门外不得入内,只得让管家传话进去,说有要事想与乐尚书商讨。没成想那管家只是淡淡地答:“乐大人吩咐了,宫中之人一概不见。”然后当着他的面就合上了大门。
    感觉到君非宁带着些许敌意的目光,乐礼岩只是微侧了下目光瞟了他一眼,面上还是刚才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大殿上很静,虽然人不少但是在这有些诡异的气氛中却没有人开口说话。脚步声传来,君非逸自后殿进来,身后只跟着常远一人。二人脚步很轻,但却带起了殿中一片喧哗。
    常远在阶下站定,君非逸脚步未停,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踏上了大殿正中的,最高的那个位置,然后缓缓坐下。
    他的这番动作,引起了一片惊呼声。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君非逸满意地瞧着下方众臣的反应,微微一抬手止住了那不断地议论之声:“父皇病重已久,国事荒废,如今逸自荐代父处理朝政,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他这一句话就像是在沸腾的锅里加了一瓢冷水,原本议论纷纷的大臣们不知是被此事惊得说不出话,还是在考虑此事的利弊,总之是渐渐收了声,又回到了初时的安静。
    虽说这段时间里那些紧急的公务也一直是君非逸在处理,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眼下君非逸的权力只是暂时的,皇帝没有亲自宣布,君非逸则名不正言不顺,旦有一日皇帝身子好转或是将大位传于他人,那君非逸则定是落得个两手空空。
    现如今他将这层纸捅破,已经是铁了心要夺了大位,且一旦上位,恐怕那皇帝便真的离大去不远矣。早先得知太子下毒谋害皇帝,就知道定会有人不安分,但是没有人想到会是这个多年来不问世事的二皇子想要掌权。
    “哼!”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君非宁不屑地环望着身边那一干沉默了的大臣,昂首踏前一步,“二哥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忒响了。”
    “哦?此话怎讲?”君非逸换了个姿势,将身体向君非宁的方向侧了下,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向前迈了一步,自人群之中站出来,君非宁朗声说道:“二哥似乎忘了我也是皇子。”
    “呵呵,我当然没忘,只是……”他略略停顿了一下,“你不会以为有了皇叔站在你身后便得了靠山了吧?”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竟咯咯地笑出声,“莫说皇叔如今伤重未醒,便是他无恙又如何?靖岚山下四十万大军压在那里,难道仅靠区区十万兵马便能翻了天吗?”
    君非宁被他一番抢白噎的说不出话。他说的不错,墨临渊手下的兵力大都被战事纠缠在边境,只回了十万兵马,而此时君非逸如此明目张胆地夺权,定是已经争取到了乐礼岩带着手中的兵权站到了他的那一方,如此看来自己似乎真的已无胜算。
    “便是打不过也总要拼一拼!”尽管心中已无把握,但是君非宁知道此时诸多大臣都还没决定要站在哪一方,若是输了气势便真的是输了,他微微眯了眼睛看着上方龙椅上斜倚着的君非逸,恨恨道:“难道要眼看着永祯的江山落入你这奸人之手!”
    “话莫要说的这般难听,自古成王败寇,谁还会去在意别的?”他嘲讽地看着君非宁,“诸位大人可还有异议?”
    “君非逸,你这小人!”
    “不知乐大人手下的人可准备好了?”无视君非宁的叫嚣,君非逸微笑着淡淡转头看着乐礼岩。
    “回殿下,早已做好准备,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出兵剿灭反贼。”
    “乐礼岩你这老匹夫!父皇一直当你是忠臣,将大权交与你手中,如今他尚在人世,你竟联合了这小人妄图谋反!”君非宁气的一步跨到跟前便抬腿向乐礼岩踹去,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身子,只气的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三弟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妄图谋反,我是真真的反了。”君非逸抬手支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乐大人你刚刚说的可是‘反贼’?我喜欢这个称呼。”他低低笑了,又清清嗓子道:“那便下令出兵,剿了那些反贼吧。”
    “殿下,还请稍待片刻。”乐礼岩领了命却未动,仍然站在一众大臣之中。
    “哦?不知乐大人所等为何?”
    乐礼岩不说话,旁人更是无所知地互相望着,就连被人按住了胳膊的君非宁也忘了挣扎,不明所以地看着乐礼岩,猜想着这老狐狸又要出什么阴招。
    突然而来的寂静让人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君非宁,他最先回过神,摆脱了身后制住他的人,刚要开口,忽听得殿外传来了低低的咳嗽声。
    那咳嗽一声紧过一声,一时间竟停不下来,惹得众人纷纷向外望去。
    一顶紫顶紫帘的轿子由四人抬了,颤颤地在殿外停了,旁边一长衫男子上前打了轿帘将其中那着了官服的男子横抱而起进入殿内,小心地放在一旁的宽椅至上。
    那男子理了理官服,粗喘了两口气,对乐礼岩说道:“劳乐大人久等,本王迟了。”
    “不迟不迟,隽王爷来的正是时候。”一反往日无表情的面色,乐礼岩微笑着拱手。
    君非逸意外地看着墨临渊面色苍白地靠坐在那宽椅之上,与乐礼岩客气寒暄,竟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一般,“乐大人,你……”
    “殿下!”乐礼岩打断他的话,自人群中踱步而出,“我朝中有人于战时向天苍运送粮草之事,你可知晓?”
    人群传来一阵哗然,乐礼岩看着君非逸敛了脸上的笑容,继续说道:“有人买通太医,故作无意将太子下毒之事揭穿,此事你可知晓?有人找了江湖中的杀手于路上行刺隽王爷,此事你可知晓?还有人在暗中将皇上的药做了手脚,致使皇上至今未醒,却将此嫁祸太子,此事你可知晓?”
    君非逸此刻冷了脸色,蹙着眉头看向乐礼岩,只见他气势汹汹,言辞犀利地质问着:“敢问殿下,此时可否发兵剿灭反贼?”
    乐礼岩几句话说完,冷冷的目光射向已经猛地站起身来的君非逸。身后的众臣惊闻君非逸的条条罪状,纷纷出言声讨,一时间朝堂之上一片混乱。
    君非宁没有想到此事会有如此变化,难以置信地看着已被他咒骂了千万遍的乐礼岩正言辞凿凿地指责君非逸,转头看看一旁撑着椅子歪斜坐着的墨临渊,赶忙上前搀扶。
    “没想到啊!”君非逸忽然叹了口气,“乐大人真是会演戏,本王还以为你是真心助我,与我共成大业,没想到是被骗了。”
    “殿下,老夫从来只忠于皇上。若是皇上授意将大位传与你,那此刻我乐礼岩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乐礼岩摇摇头,“可惜啊,你竟是一时也等不及了。”
    君非逸自嘲地笑着:“我等得够久了。”他长舒一口气,瞧着座下一双双怒目道:“不过我从来便是个不服的人,即便是没有兵权在手,也不会轻易认输。”自高阶之上一步步踏下,君非逸来到众臣之间,“此时这大殿内外已被我派人层层包围了,不知诸位可有脱身之法?”
    他缓缓经过乐礼岩,来到坐着的墨临渊身前,瞧着跨步挡上来的君非宁,轻蔑地推开他,对着墨临渊道:“皇叔恢复的不错,看来我派人送去的药真的有效呢!”
    一脸病容的墨临渊伸手将一旁的君非宁挡了回去,撑着椅子调整一下姿势道:“多谢殿下。”
    “不谢不谢,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皇叔,你定会喜欢。”
    话说完,自偏殿传来脚步声,正是常远将秦筝带了上来。
    秦筝双手于身后反绑,用宽厚的黑布蒙了双眼,发丝凌乱,似乎是被点了穴,由常远于身后搡着带到君非逸身旁。
    “三弟你看,我可没有亏待你的小书童呢。”君非逸仍是带着笑,挽着秦筝的手臂将她紧贴着自己,自腰间抽出秦筝的那把匕首,嘴唇凑在她耳边,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秦姑娘,还得麻烦你跟皇叔将兵符讨来,不然恐怕难免会吃点苦头呢。”
    眼见君非逸如此挟持秦筝,君非宁一腔怒火奔腾而上,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几乎要将他气炸了!反观墨临渊,倒是并不担心的样子,只是疲累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用漠不关心的眼光看着君非逸自说自话。
    他将那冰凉的匕首贴着秦筝的颈子,微微用力,刀锋陷入皮肤,有血珠沁出,沿着匕首的血槽滚落,吧嗒一下滴在地上。
    “殿下。”在君非宁急的跳脚的时候,墨临渊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这是威胁我?”
    “不敢称威胁。”他将匕首稍稍离开秦筝的脖子,那伤口处的血顿时涌出,转瞬便湿了衣领。君非逸伸指沾了一下,举到眼前看着,“皇叔会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生死,那么她在皇叔的心中,总归是有点分量的罢。”
    “呵……咳咳……咳……”墨临渊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又呛咳起来,一时间止不住,咳得弯了腰。一旁的叶昭青赶忙上前扶住他,君非宁也伸手在后面替他拍着背,两人忙活了好一阵子,他才有所好转,“咳……咳……自然是有分量。用我的一双手或一双腿来换秦筝的命都值得,但是,你觉得我会用十万大军和永祯的天下来换她一个小丫头吗?呵呵……咳……殿下你未免太瞧得起她。”
    “哦?这么说来,皇叔是不打算交出兵符了?”
    “嗯,兵符我是不会交的。”墨临渊在宽椅中调整一下坐姿,瞧也不瞧君非逸,“殿下若是肯放了她,我自是感谢……若是不肯,那便算了。她不听话自己跑了出来……活该落入你的手中,若是因此死了,那便是命中注定的。待今日之事了结,我自会厚葬了她……养了她这些年,也算对得起她了……”
    “皇叔万万不可!”君非宁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墨临渊沉着不惊是因为胸中自有应对之法,却没想到竟是早已经做了放弃秦筝的准备。他冲到墨临渊身侧,“咚”的一声双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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