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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花吟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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笈……”
傅意画眼睛里忽然升起异样的狂热,像狂兽带着渴望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太好了。”
十根修长的手指微微发抖,是种歇斯底里的兴奋。
颜红挽忍住眼角的酸涩:“意画……”
“什么事?”他终于抬首。
颜红挽踌躇,最终摇摇头。
傅意画关上门,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犹豫一下,又举手叩门。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辰……”傅意画脸上顿时失去血色,转为死灰一样的苍白。颜红挽说完便离开,走出四五步,听到他在背后呼唤,“红挽……”
眼泪情不自禁地潸然滑落,犹如芙蓉上的雨露,委落尘埃,逝于无痕。她以为他会记得,以为他会像两位师兄一样准备好礼物,以为他会带给她惊喜,可是没有,他不仅没有来,更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柔荑上一紧,傅意画从后抓住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放开。”她挣扎,他却不肯如她的意,双臂好似钢箍一般,紧到让她生痛。傅意画的呼吸掠过耳根,将脸贴近她芳香的鬓侧,颜红挽仍在扭晃身躯,却仿佛落入紧密织网的鱼儿,直至筋疲力尽,一低头,烫灼的热泪濡润了他的手背,他轻轻一震,扳过她的身躯就吻了上去。
“红挽,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你不知道,其实、其实我有多么心急……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他像在喃喃自语,狂疾地占据着她的呼吸,贪恋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好似要将她吻死在怀里,才肯善罢甘休。
从前他的吻都很温柔,现在却是激烈汹涌翻江倒海,带着某种令人恐慌不安的欲望,仿佛海面乍起的暴风骤雨,席卷吞噬一切,颜红挽被他吻得舌齿痛麻不堪,已是无力再反抗,垂下手臂,像一具木偶被他圈锢在怀。
感觉到她的飘忽乏力,傅意画如梦初醒,一下子松开手,见她睫下一片泪水盈盈,撒在白蓉般的姝颜上,神情正是如嗔似怨。
他痴了一样:“红挽,你不要生气,原宥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不知为何,颜红挽感到透不过气来的痛。
傅意画见她不说话,开始有些慌乱,更像害怕着什么:“这次是我不对,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红挽,求你别生我的气,我是练武练得糊涂了……”
他眼神中闪烁着内疚不安,好似小孩子失去宝贝一样那么骇异焦急。
颜红挽这才心头一软,他为了修习《天悦归宗》,成日闭门不出,人都熬得清瘦了好几圈,精神也略显恍惚,他并非有意忘记她的生辰,而是太过急成了。
她依偎进去,双手柔软地环绕上他的腰际,傅意画终于松口气,患得患失地搂紧她,点点碎雨般的吻落在发丝间,似乎这样吻着她,感受到她的气息,便是件幸福的事:“红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颜红挽想了想,点头答应。
二人牵手步行在林间,一路有说有笑地来到小水潭,颜红挽取出玉箫,傅意画就给她吹了几首曲子,他的箫声还是清灵如籁,指法还是优雅如蝶,神色还是温柔如水,颜红挽痴痴地傻笑,从旁托腮凝视,原来只要他陪她在身边,只要他这样吹箫给她听,她就觉得是天长地久,一生一世。
斜阳温吞下沉,天际一片醉人的虾米红,好似撒乱遍地的颜料,五彩流波,鲜艳靡丽,他们相互依偎着,在天地绘造如幻缱华的画卷中,被逐渐洇成了两团浅浅的墨迹,在景物间不甚清晰。
颜红挽倚靠他胸前,好容易独处在一起,说着许多体己话,相反,傅意画的话却是少了,不过静静抱着她。 
颜红挽说累了,斜签着身子倾向他的手臂,以前这样,傅意画会笑着亲吻她的耳鬓,笑她是撒娇的小懒猫,而现在,他的手臂不曾有丝毫松动,只是紧紧的圈锢,仿佛将她幽闭在狭窄的空间里。
颜红挽发现他沉默不语,扭转过头,他目光呆呆飘忽在某处,脸上全无一丝表情,好像中了梦魇,眸底有层幽暗的蒙翳,月光底下,如同一条浓黑的蛇影在无声游移,叫她感到陌生而恐惧。
“意画,意画。”她使劲唤他。
傅意画醒回神,听她问:“你在想什么?”
他回答:“我在思付《天悦归宗》上的一记招式,委实奇奥玄奇。”
颜红挽听他张口闭口,总是《天悦归宗》,隐隐竟生妒意。
草丛婆娑作响,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出头。
“小青!”颜红挽欣喜地跑过去,伸展双臂,小青好似流星般“蹭”地飞蹿入怀。
颜红挽一边摸着它软如云絮的毛皮,一边笑着朝傅意画道:“现在它可能吃了,全身胖嘟嘟的,你还不抱抱它?”
傅意画原本若有所思,直至她走近,才抬首,那一瞬间,眼神里所蕴含的阴冷黑暗,宛若巨大气浪冲击而来。
小青嚎了声,倏然从颜红挽怀中逃离,颜红挽不知所措,只道:“怎么回事?”
傅意画压低眉宇。
颜红挽见他不悦,解释说:“准是你许久不来,它对你有些生疏了。”不禁连续唤两声,小青停下,回头远远瞧来一眼,又是跑远。
颜红挽无端端地心慌:“它是怎么了,意画,你快帮我逮住它。”
傅意画右手出袖,突然屈指一弹,小青的影子本已成一个小点,可就在下刻,它仰天摔倒,静静躺在地面纹丝不动。
颜红挽奔跑上前,小青早没了气息,两眼间是血淋淋的窟窿,死状残忍惊怖。
她几乎不敢置信,捂嘴尖叫,浑身遍袭毛骨悚然的冰冷,跪地抱住小青的尸体,眼泪簌簌滚落。
傅意画却兴奋地举起两手,眸底呈现近乎妖异的血红之光。
颜红挽低声凄哀,断续仿佛崩裂的琴弦:“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傅意画大笑一声,眉目间宛若癫狂:“我的功力果然增进不少……红挽,你看到没有?我变强了,我变强了……”
颜红挽失声痛吼:“你杀死了小青!”
傅意画怔了下:“你哭了……”一把将她拉近身前,用力地吻下去。
他的吻像烙铁一样灼热,颜红挽满口尽是他狂燥的气息以及眼泪的咸涩,死命地挣脱,最后狠狠咬破他的嘴唇,血的腥味如潮水般漫上来,他终于吃痛地松开手。
颜红挽伤心不已,小青被她抱在怀里,好似蜷着尾巴安眠一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杀它……”
傅意画不忍见她这副样子:“红挽,它不过是只狐狸。”
颜红挽使劲摇头,在她最寂寞的日子里,都是小青陪伴她,就仿佛分外亲密的伙伴,就在今日下午,它还围着她活泼乱跳,它还用舌头轻轻舔着她的脸,可现在,它好似团冰块,全无声息地贴在衣服上。
傅意画安慰她:“你喜欢,我再抓一只给你,好不好?”
颜红挽忽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许久,落下句:“意画,你变了。”
不待傅意画再说,她擦肩而过,伤心欲绝地跑掉。



、悔晚

小青的死,令颜红挽哭了整整一晚,泪水濡湿了衾枕,绽开朵朵水印,直至天方露出鱼肚白,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将小青埋葬后,她把自己关了一天,外面不断响起敲门声,有莫瑞的声音,有靖淳的声音,有贵嫂的声音,或许傅意画也来了,但她只是将脑袋埋在枕头里,谁也不愿见。
夏意炎闷,蝉儿叫得声嘶力竭,唯独树荫下幽凉如水,斑驳金碎的阳光轻泻于裙裾上,闪闪似宝石的光华宛转流动。
颜红挽倚着树干,轻轻吹起那首《梅花曲》,当初傅意画手把手地耐心教她,她学得格外顶真,这首箫曲也吹得最为熟稔,而今,她眉梢眼角的欢喜却被淡淡的伤感取代。
她放下玉箫,叹口气,再抬首,一捧盛灿的扶桑花映入眼帘。她霎时欣喜,转过身,看到靖淳温暖如煦的笑容。
“淳师兄……”她呆呆的。
靖淳瞧出她眼底的失望,不以为意,坐下来问:“小挽,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她用手拨弄着花瓣,不吭声。 
靖淳猜到一二:“跟画师弟吵架了?”
颜红挽手指一紧,花朵折断,从雪白的指间簌落,宛如翩蝶惊影。
靖淳觑她表情就知道了,无奈发笑:“意画是个老实人,肯定是你又欺负人家了。”
“我没有!”颜红挽有些激动地大喊。
靖淳诧异,随之沉默,片刻后道:“说起来,我近来也极少见到他了,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里,有时看到他,也说不上一两句,那样子冷冷淡淡,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在想他是不是有心事,真叫人担心。”
颜红挽紧张,生怕他起疑:“可能……可能是因为爹爹的病……”
“嗯。”靖淳未曾察觉她的异样,只是拧紧眉头,忧心忡忡道,“师父身体清恙,我们都很担忧,我想画师弟也是如此吧,私底下肯定担心得要命,他就是这个样子,凡事总喜欢憋在心里,所以才叫人不放心……”
颜红挽越听越难过,委屈与心酸挤涌胸腔:“淳师兄……” 
靖淳会意错,疼爱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小挽,别乱想了,师父一定会好起来的。”
千言万语仿佛被硬块哽在喉头,她竭力隐忍,最终低头一应,什么也没说。
傍晚,颜红挽将那捧扶桑花插入瓷瓶中,指尖由上而下一拨弄,花瓣挨挨挤挤如锦如浪,开得真是好,映得满屋艳光飞舞,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房门从外被叩响,这个时候会是谁?
她疑惑地把门打开,或许是错觉,她觉得傅意画又长高了,俊挺高挑的身姿屹立门前,在地面映出一道长长的阴影,而她只能仰着头,淹没在那一双深邃幽晦的眼眸中。
今日他穿着墨衣劲装,长发高束,衬得雪面莲肌,修项秀颈,浑身散着阴郁深沉之质,好似生长在黑暗潮湿地带的妖阴之花,蕴压着不可言明的诡谲凝重。
颜红挽脑子一片茫然。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从小青死掉之后,大概快一个月了吧?尽管他曾经来找过她,可她气愤,气愤他杀死小青,也很伤心,小青是他当初救回来的,如今怎能狠心下得了手?她彷徨不安,仿佛正在一点点失去最宝贵的东西,甚至不敢去面对他,但心里又清楚不过,其实她一直再等他,等他来找自己,就像淳师兄那样,捧着一束花,逗她笑哄她欢喜。
傅意画淡淡道:“你看起来挺开心的。”
是那些扶桑花感染了她,唇畔犹带着一丝浅笑,即使看到他,也未收敛褪尽。
颜红挽下意识开口:“没有。”
傅意画长眉斜挑:“是么,我看未必。”目光冷冷扫向瓷瓶中的扶桑花。
他眸中含着莫名阴霾,令颜红挽暗自一颤,迅速解释:“那个……是今天淳师兄摘给我的。”
傅意画冲上前,将扶桑花全部折断,然后丢出窗外。
颜红挽大惊:“你这是做什么?!”
傅意画转首冷笑,眸底燃着失控的怒火:“你就这么喜欢收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颜红挽一愣,难道今天她跟淳靖在一起的情景被他撞见了?只觉得无限憋屈,气上心头:“我跟淳师兄又没有怎样,你为何这么说?”
傅意画死死盯着她,像只暴躁的野兽。
颜红挽咬着嘴唇,眼圈一红:“你若没事,就赶紧走吧。”
傅意画见状,这才神色缓和,从后轻轻抱住她,柔声细语地哄道:“红挽,你还生我的气呢?”
颜红挽挣了两挣,他死也不肯松手,仿佛想将她揉进体内一样,温热的呼吸撩躁着耳廓肌肤:“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出手杀害小青,红挽,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知道,我现在除了练武,就是想你、就是想你……”他移动薄唇,深深吮上她的脖颈,颜红挽却痛得一痉挛,那不像吻,而像是一种啃咬,似乎正用锉刀慢条斯理地磨下她的肉。
她紧阖双目,理不清的千头万绪,最后只能化作无力地顺从。
她像羊羔般温驯地贴靠怀中,傅意画才稍稍放松力道,亲了下她芳香的鬓发,从袖里掏出一枚长形锦盒。
“这是什么?”她疑惑。
傅意画微微一笑:“之前我忘记你的生辰,所以这次将功补过,是我特意给你挑选的。”
打开盒盖,里面静卧一支羊脂玉簪,雕着梨花,温润莹华,搁在指尖,如要遇暖绽放。
“好不好看?”他笑着问。
颜红挽早看得傻了,呆呆“嗯”了声。
傅意画把她拉到镜前,将簪仔细插入她乌云般的青丝间,又左右端详遍,才满意颔首:“跟我想的一样美。”
颜红挽被他瞅得脸颊有些发热,抬首睇下镜子,又连忙垂目。
“红挽,你喜欢吗?”他问。
“嗯,喜欢……”他送的,她哪儿能不喜欢?鸦鬓雪玉,仿佛还能闻到梨花幽幽的甜香,她倏然一醒,“这簪子,一定价格不菲吧?”纵使不懂,但她也瞧得出这玉质地极好。
傅意画笑而不语。
颜红挽惶惶道:“意画,你哪里来的银钱买它?”
傅意画如实回答:“我在镇上参加了一个比武擂台,胜者可得一箱白银,最后我大获全胜。”
颜红挽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偷偷……跑去比武了?”
傅意画眉宇低压,尽是锋芒毕露之态:“红挽,你说的没错,只要练成《天悦归宗》,即可天下独绝,我不过随意使出几招,那些人便都招架不住,根本不堪一击,甚至还有人追出来,要拜我为师。”
他唇勾浅弧,神色间说不出的得意冷然:“现在我才知道,当一个人在江湖上权威并重时,便可呼风唤雨,凌驾千万人之上,一旦盟主令牌出府,各帮各派皆要尊奉号令,惟命是从,红挽,有朝一日我若成为统领天下武林的霸主,别说是这小小的一支羊脂玉簪,你想要什么奇珍异宝,我都给你搜罗满仓。”
他智珠在握地一笑,黑眸深不见底,尽处闪烁的一点光芒——仿佛暗蕴着汹涌的野心,如此狂妄高傲不可一世。
颜红挽看尽他的表情,垂下眼帘:“我不要,我不要什么奇珍异宝,也不稀罕那些威风……意画,你只要有能力保护我就够了,将来我们找个地方,平静度日。”
傅意画显然无法理解,轻轻哂笑:“瞧瞧,又耍小孩子脾气了。”
颜红挽拉起他的一只手:“意画,你以前,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名声地位的。”
傅意画举手温柔地抚过她额前的碎发:“你喜不喜欢我送你发簪?”
颜红挽犹豫下,点头,可是他不知道,只要是他给她的东西,即使不是价值连城,即使是一只他手编的草蚂蚱,她都会分外珍惜。
她低头发呆,烛光映照下,唇瓣粉光潋滟,隐带桃华旖美,看得傅意画心中一荡,忍不住将唇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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