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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8第八部:走龙蛇-第7部分

小说: 8第八部:走龙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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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点点头,目光往绮梦后面逡巡了一趟,“他们都是你从‘神枪会’带出来的?”
“是的,”绮梦笑得有点像偷吃了小鸡的老狐狸,“爹没想到我说干就干,说走就走。他不忍心让我在荒山野岭活活吓死,又不能够把答允的话收回,更不肯求我不去,只好任由我圈选些帮手,一道儿走。”
她笑眯眯、脸有得色的道,“我选了他们。”
无情很快就知到这些人为何对绮梦一个女子全部甘心抵命的为她效死了:
一个领袖能那么信任部属,说起他们的时候还引以为傲的,这些部下不愿为她尽力以报才怪呢。
无情向后指了一指,问:“他也是你一手挑选出来的?”
他指的是那驼背大汉。
大汉低吼了一声,但似乎也往厚衾烂布内缩了一缩。
无情总是觉得这大汉有点令人发毛。
“铁拔?他当然是我选的。”绮梦似一点都不嫌弃破烂大汉的脏臭,反而引以为傲似的,“他和铁锈、铁据,本来都是‘神枪会’里的死士、战士、斗士,把他选出来跟从我,爹可必在暗底里心疼呢!”
看来,绮梦还童真未泯,老爱跟她老父撑着干。
“那你呢?”无情问张切切道:“张大姐儿,却为什么要跟绮梦姑娘过来?”
“我当是要跟来。”张切切咧开大嘴,抖了抖身子,“我本来就是她的奶妈。”
她不仅说,还有动作,她一抖动,大家都明白了,也不必、不想、不要再问下去了。
“何……兄呢?”无情这回问的是何文田,但在称谓问题有点犹豫:她既执意女扮男妆,又何必偏要称她作小姐、姑娘呢!所以还是以“兄”相称,“你当然不是她奶妈。”
何文田也答得爽快。
她的回答是一个问题。
“你知道为啥我喜欢扮成男人?”
“不知道。”
──谁知道!
“那是因为我想闯荡江湖,一个女子,扮成男人,总方便些。”“你想,小姐这下真的闯江湖去了,我还能不去吗?”
无情再问李菁菁:“你家小姐带你出来的时候,你年纪一定很小吧?”
李菁菁笑。
笑得有点腼腆。
“那时,我、菁姊、胡氏姊妹、小月妹,都很小,最小的才十岁不到。”
“你们是自愿跟来的吗?”
“那时小姐年纪也很轻,”李菁菁道,“我们自小就是手帕交。”
“小姐待我们就像姊妹一样,”言宁宁附和道,“她要出江湖,我们说什么都得跟着、赖着。”
“你大捕头可别小看了她们,”绮梦带笑着说,“她们在小小年纪的时候,已在东北给誉为才女,颇有名气。菁菁思索很灵,眼又尖,且善于点穴。宁宁箭法很好能扮各种声音,小月谙阵法韬略,富采矿知识。可谓各有各的长处,都给罗网到‘神枪会’来。”
“佩服佩服。”无情本来想问杜小月因何而来,以及事发的一些重要关节,但又不忍心又要她面对过去噩梦,便转换了一个方式:“不是还有一位叫梁恋瑄的女子吗?”
这样一提名字,客栈里几位当家女子,脸上都分别有不忿、难过之色。
因为她已经死了。
她是为救杜小月而死的。
这点无情是明知。
故而他问:“到底是谁杀了她?”
这一回,几乎是张切切、李菁菁、言宁宁和何文田都一起大声回答:
“吴铁翼!”

三 不做也爱
大家脸上都出现了悲愤之色。
三剑一刀僮听了,脸上也显出义愤填膺之色。
──吴铁翼德高望重,一把年纪了,女儿都要比何文田还大,又是朝廷命官,巡抚各州,印绶于身,兵符在手,他竟做出与匪党勾结,杀人夺命,掠财劫家的事,已够过分,又联结土豪劣绅,滥贼歹徒,私通外敌,坐拥军权,蓄意造反,已犯下弥天大罪,罪无可逭,但都不及他身为长辈,又跟绮梦姑娘相好上,居然还奸辱女婢小月,又在事发后杀恋瑄灭口,这样子卑鄙狠毒的事,实在令人齿冷、使人发指!
四个小孩虽大人事也不全然明白,但已据所晓得作出了直接反应:
吴铁翼可杀!
──这只大老虎自是非打不可!
他们都庆幸没有半途而废、中途折返,虽然山上有鬼,但却又那么多好玩的事,而且,又那么热闹,有那么多女孩子,要是自己已溜回山下,没份参与打杀吴铁翼这种十恶不赦之徒,那么日后大家说起未的时候,多么没面子啊!
跟三剑一刀僮一样,罗白乃也怒形于色。习玫红则是悒郁之色重于忿怒,也许是因为她早已跟吴铁翼“交过手”之故吧。
无情觉得他们都很可爱。
──直接去爱一个人或恨一个人都是可爱的。
至少,敢爱敢恨便不虚伪。
敢作敢为就算未是大丈夫,至少已是真性情了。
无情简直有点羡慕。
但大人却不能如此。
──喜怒形于色,往往让人有机可趁,有迹可寻,万一搞不好,还会成为致命伤。
所以,在成人世界里的喜,未必是真喜;怒,未必是真怒,悲,不一定就是真悲;乐,不见得就是心里快乐。
──一个人,要是能做到悲时悲、喜时喜、怒则怒、乐是乐,那就已经是接近幸福圆满的境地了!
所以还是当小孩子幸福!
不过人却不能一辈子长不大。
有些事,虽然喜欢,但却不能做,至少,不能常做。
有些不爱做的事则非做不可──刚才绮梦就说到了这种情形。
无情很明白她的意思。
绮梦现在的神情却似乎有点不明白。
她不明白无情为何老要揭这个伤疤──是不是因为他也有残疾在身,不良于行,所以才心里有点不平衡,老要揪出人家的丑事来评判?
她心里也在暗暗叹息:
那么有名、孤傲、好看的一个年青人,却废了腿子,也难怪他心里不平了。
她本来想要刻薄挖苦无情几句,而且只要她一开声,表态,店里其他人一定都会跟着她攻击对方,舌剑唇枪,声援不绝……但念及对方残疾在身,而且神情英俊好看,有点不忍心出口伤人,遂而忍了下来。
她忍耐下来,无情可没忍住不问。
他要问的还是会问的。
“梁恋瑄死了,杜小月给奸污了;”他说得很慢,可是说的相当仔细,“是谁告诉你们是吴铁翼干的?”
这一下,店里的女子都火冒八丈,抗声此起彼落:
“当然是那老匹夫干的!”
“你是来帮他的,还是来捉他的!”
“你这是说我们冤枉他了不成!”
“你冷血,没人性!”
“亏你还是四大名捕之首,居然替那奸贼开脱!”
只那铁塔似的大汉嘶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声调沉雄悲凉。
“慢着!”孙绮梦一伸手,示意大家住口,她返身盯住无情,明眸和薄颧以及冷肤间流露了一脸女人少见的英姿、罕有的妩媚,衽口微微张开了,露出一截美丽的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情不看她的脸,却注视着她匀秀的脖子:“我的意思是:强暴杜小月的时候,当然没有别人在场。唯一揭破这件丑事的,当然是梁恋瑄。但她已经给人杀了──那么,谁知道她是死于吴铁翼之手,而杜小月也是吴铁翼奸污的呢?”
大家听了,又愤然要出言骂无情,绮梦又一张手,这一刻,她虽然比较单薄的身子,却显示出一种极大的气派与权威来,好比她身边的红缨枪,窄、瘦、长、细,但其尖锐凌利,是无人不惧,绝对是兵器之王。
──难怪她可以在这荒蛮之地照样做她的“女大王”。
她镇定的问答无情:“是梁恋瑄自己说的。”
“她不是死了吗?”
“她给打下了古岩关,奄奄一息,刚好独孤一味和‘飞天老鼠’经过,发现了她,救起来的时候,已不能语言,独孤一味马上悉力过气,但已回天乏术,但濒死之前说了一句:‘是吴铁翼和唐化杀我的。’独孤一味憋着一口气,拼命以真气保住她的命,梁双禄就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你?’梁恋瑄好不容易才回答说:‘我撞破了他们奸污了小月。’两人一听,均大吃一惊,独孤一味气一乱,走岔了,梁恋瑄便撑不住了,两人都急着问:‘小月在哪里?’‘他们在哪儿?’幸好恋瑄儿还来得及说上一句:……在猛鬼庙,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无情听了,道:“所以,是‘飞天老鼠’梁双禄和‘白蝙蝠’独孤一味告诉你们才晓得的。”
绮梦冷艳地道:“他们可没必要骗我。”
无情目光往外撒去,“‘猛鬼庙’也在此山中?”
绮梦答:“在最高峰处,这儿还望得见,听得到……”
无情问:“真有一座庙?”
绮梦道:“那是座破庙,早已香火全无,而且,闹鬼最多的,便是那儿,据说在月夜便是僵尸群聚之地。”
无情再问:“你上去过?”
绮梦点头。
脸色有点白。
无情又问,“常去?”
绮梦摇头。
薄唇儿翘了翘,欲言又止。
无情这回故意顿了顿,才道:“那么,上去救小月的,正是独孤先生和梁飞鼠了?”
绮梦也不恼怒道:“救人救急。他们来不及通知我,就上去了。何况,他们都是急性子。”
无情小心翼翼的问:“那些恶徒挟持小月在破庙里受辱?”
铁布衫喉头又低吼一声,向饮泣中的杜小月接近两步。
绮梦恨恨的道:“王八蛋!”
无情仍不放过:“他们会让独孤、飞鼠顺利接走小月吗?这样一来,这件事岂不通天了?你们岂会放过他?”
绮梦冷笑道:“他们当然不肯罢手,于是就打了起来了。”
无情一皱眉道:“赢了么?”
绮梦冷晒道:“撤走了。”
无情一愕:“怎么走了?”
绮梦道:“也许他们作贼毕竟心虚,许或他们怕我们上来声援,所以,也不恋战,忽然撤走,也没来得及杀小月。”
无情沉静了片刻,才说:“幸好。”
忽尔一转身,人在月光洒落的庭门内,霍然面对杜小月,疾问:
“却不知小月姑娘也是这等说法吗?”

四 又脏又臭铁布衫
小月在饮泣。
她没有回答。
她薄秀的双肩抽搐着,纤纤十指扯着被裳至喉部,在阴影中,依然我见犹怜。
又脏又臭的铁布衫则趋近她身边,守护着她,眼中发出狼目一般的寒绿来,让人感觉到,那里面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不惜一战,甚至不惜死战。
无情叹了一口气。
“你还要让她回答吗?”
这一次,说话的是习玫红。
她一直都很乖,很沉静,在无情这一场“审查”的过程中,她表现得少见的合作,可是,到了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了,说话了:
“你这是在逼她。”
无情苦笑:“她是这场奸杀案里唯一的活口。”
“她这样……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还用得着问下去吗!”习玫红教训他,“要是冷血,他就不会像你一般无情。”
无情想抗辩什么,却欲言又止,心忖:说的也是,也许,我是太无礼,也太无情了……
“反正,吴铁翼是大恶人,大坏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习玫红仍在“教诲”无情,“这已经不用审,用不着再查的事。”
“吴铁翼是个恶人,这点错不了,”无情只有试图说明他的观点,“但这并不等于全部案子就是他犯的。──而且,像他那么一个精明、警觉性高、自律感重,又颇有……女人缘的高官、好手,用得着这样做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干?这地方本来是他一条退路,一个依皈,为何他要如此沉不住气,丧心病狂,自绝后路,这般躁狂?因由何在?”
“这些你们男人王八蛋欺负我们弱女子的理由,有一千个、一百个,我都不想知道!”习玫红气得红唇艳艳、嘴儿嘟嘟的忿忿地道,“我只恨死他了,只想查出他在哪里,来了没有──我要杀他!”
“是呀,”罗白乃附和道,“我找着他,也要杀他。”
“所以,”绮梦也同意,“我们似乎不必把时间心力耗在不该消耗之处。”
“是呀是呀,”罗白乃也附从道,“要查谁干了对不起杜姑娘的事,不如先去追查那大元凶。”
“我们这儿闹鬼,已牺牲了几个人。”张切切切齿地道,“最重要还是先抓鬼打老虎,别的都可以先搁一阵。”
“对呀,”罗白乃也讨好地道,“老虎吃人鬼害人,先把这些妖兽鬼怪打杀了,就天下太平了。”
“老虎凶残,猛鬼扰人,固然可恨;”小余忽然说,“可是,那些狐假虎威、为虎作伥,一味阿谀附和,煽动生事,摇旗呐喊的宵小之徒,只会对呀是呀的,也该将之剔除才是,以免影响大局。”
“对呀对呀,”罗白乃也猛点头称是,“那种是非之徒,早应该把他──”
却乍见人人都对他捂着嘴偷笑,才省悟小余讽刺的是他自己。
无情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的用心也不外乎去寻找线索,如何自吴铁翼的行事方式中追查他的习性,从而逮住他……你们不觉得这只大老虎跑得虽然快,也十分怪吗?他投奔赵燕侠,惊动大梦方觉晓,也一样保不住他。他理应在逃之前到大白山去取回他的劫夺得来的财宝,但他女儿去了,他却没去,这一仗害死了许多人,包括神腿庄怀飞。现在,他又不辞艰辛不怕冒险,要来这古岩关密议,但却在这要害关头,犯上了不该犯的毛病──这只老虎跑得忒也诡怪!”
聂青在这时候说话了。
他一开口,就抓准了无情的意思:“你是怀疑吴铁翼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会上疑神峰来?”
“若是,”无情道,“他也只是故技重施,没什么新意──他已在太白峰郿县之役施展了一次这招声东击西。只不过,每个罪犯,都难免有他犯事的轨迹,行事的习性,我就是想从这些蛛丝马迹,窥探他的此行虚实。如实,则思应击之法;如虚,则要探究他把咱们都引上疑神峰,引入绮梦客栈的目的何在?并且,从中可以推论出他若不在,当会在何处。”
大家这才明白他仔细探讨、推论的理由。
“那么,”聂青道,“你一定在奇怪,我是怎么会知道吴铁翼取道于疑神峰的?”
“是的。聂兄果然是聪明人。”无情说完了这两个字,便静静的等聂青说下去,在他那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神里,好像没有什么事物能够瞒过他。
“庄怀飞在郿县布署行动之前,他遣他的死党梁失调先把他的老母送到山西来,交托给我保护。”聂青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热衷于表白他的来龙去脉,“可惜,‘千刀万里追’梁失调出卖了他的头儿。”
无情点头。
他知道这件事。
──要不是庄怀飞所托非人,娘亲落在谢梦山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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