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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4.演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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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
法官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要拿出来的?”他问表叔。
“还有这个。那是我在她家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她作案之后把它扔了,上面有她的指纹。我已经找人化验过,里面有沙蚕毒素类杀虫剂的残余物。根据法医鉴定,林云之的死因是沙蚕类杀虫剂中毒。这与王加英的死因相同。”表叔这次呈现的是一个小香水瓶。
郦雯惊叫了一声。听众们开始议论纷纷。
我也大吃一惊。我没想到,我爸的真正死因居然是中毒。不过,我立刻回想起,当时他躺在床上的模样的确有些古怪。
法官小心翼翼地拧开了瓶子闻了闻,又连忙盖上盖子,将它跟其他证物放在一起。
“好了。还有什么?”
“这就是所有的证物。”
法官似乎被今天法庭上不断出现的意外搞得疲惫不堪,他用手撑着下巴,轻轻叹了口气,“辩护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表叔站得毕恭毕敬,郑重其事地说,“我的看法是,12月26日晚上七点半,被害人在给郦雯小姐的电话中,迫不及待地向其透露了他购买意外伤害保险的事。他的话引发了郦雯小姐的杀心。于是,在她离开家时,她携带了致命的沙蚕类毒素杀虫剂。她在林致远之前来到林家,在跟被害人亲热的时候,她诱骗其喝下了致命的毒液。可能是因为被害人中毒之后嘴里的呕吐物弄脏了她的衣服,于是,她不得不去盥洗室去清洗。她之所以后来更换衣服,就是因为衣服无法洗干净。就在她去盥洗室的时候,我的当事人林致远正好赶到。他发现了趴在床上的被害人,以为他是睡着了,因为当时屋里暗着灯,他未经查验,便举起闹钟向被害人的后脑砸去,其实那时候被害人已经死亡。我的当事人在慌乱中,曾经听见郦雯小姐在客厅里说话,还听见她的脚步声。他生怕她会闯进卧室,于是点火之后立刻翻窗逃走了。刚才有证人已经证实,我的当事人离开的时候,窗是关着的,而当林致远的同学余青赶到现场时,窗是开着的。这足以证明,有人在林致远之后到过现场。因而,我认为本案的凶手不是林致远,而是郦雯。请法庭判决我的当事人无罪。我说完了。”
我呆若木鸡地注视着我的表叔。
我真没想到,这个黄头发,看上去吊儿郎当的邋遢律师,居然能说把一团乱麻的案情说得如此有理有据,而让我更没想到的是,我爸居然不是我杀的!
天哪!是不是我听错了?
一时间,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而当我把目光投向表叔的时候,我感觉他就是我的父亲。他该不会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吧?是不是上帝知道我后悔了,想要帮我一下?这是真的吗?我的天!
法官跟他两边的审判员商量了一番。过了大约两分钟,他的声音再次响起:“鉴于本案有太多新的证据,本庭宣布,该案押后再审,日期另行通知。”
法官刚说完,我耳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我回过头去,看见郦雯摔倒在法庭的地板上。


演出 第三幕 林致远 2、自由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黄警官来到看守所。
他看上去跟之前差不多,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态度、好脾气,不过,今天他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同,之前是同情和怜悯,今天是如释重负。
“好了。林致远,我得恭喜你。”他道,“你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尽管我几乎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但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我可以回去了?”我茫然地望着他。
“当然,现在还不行。你得听完判决之后,才能离开这里,因为你毕竟是点了火,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但纵火也是犯罪。”
“那我会被判几年?”其实我这么问,只是出于好奇。我才不在乎会判几年,至少我现在不必被枪毙了。这已经够好的了!
“你的案子最后到底会怎么判,我也不清楚。但我听说,你的律师正在替你求情,因为你还没满18岁,因为你纵火的动机也有值得同情的部分,所以我猜,你可能不会在牢里待多久……”
黄警官拉了张凳子在我对面坐下,然后悠然地点上一根烟,“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得个缓刑什么的。”
缓刑?那意思是不是,离开法庭后,我就能回家了?
可我真的必须回到那个犯罪现场去吗?
“郦雯……”——当我正在考虑,该不该问问表叔我今后的去处时,耳边突然听到一个令我心跳的名字——“她承认是她下毒害死了你妈。同时,她也承认,你没有强奸过她,她这么做只是想报复你妈。”黄警官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我定定地注视着他,等着他说下去,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她谋杀你妈的动机,就是你那律师找到的原因,你妈当年举报过她的亲生母亲。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你爸……她说这是个意外……”
“喜欢我爸?那她为什么要杀了他?”我问道。
“她说她没杀你父亲。她还说她曾经在客厅里遭遇过袭击,她被人从后面打过一拳。她没看清是谁,但说很像你。”
“胡扯!我根本没见过她!我只听到她的声音!”
“她说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倒在卧室的地板上,身上都是血,那时,床上已经起火了,她看见你爸躺在那里,他的脑后有血,衣服也烧着了,于是,她思前想后,决定再加一把火,她在厨房找到一瓶汽油……”
“再加一把火!她还说她喜欢我爸!她……”我说不下去了,眼前再次浮现她家里的情景,当时她手里握着菜刀,声泪俱下地向我诉说她对我爸的感情——我也不想害你!但是我没其他办法!我要他认识我!注意我!主动来找我!我放你一条生路是因为我知道你也是他的儿子!对!我是为了他才放了你的!你身上流着他的血!——难道这全都是假的吗?如果是这样,她的演技简直可以去竞争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她为什么要加那把火?为了那笔保险金?这么说她知道有这回事?”我声音沙哑地问道。
“是。她在法庭说不知道这件事,完全是谎话。她现在承认你爸在电话里跟她说过这件事。你爸好像是担心你会做出什么事才去买的保险,他在电话里说,他想给她一个保障。”
真好笑。我怎么觉得我爸比我更傻。
“她说她之所以会加那把火,因为她看见了很多血。她觉得既然出了那么多血,你爸肯定已经死了,再说她看见火已经烧到了你爸的耳朵,”黄警官指指自己的耳朵,语带讥讽地说,“她说她见过烧伤的人是什么样,她知道即使你爸能活下来,也不会再好看了,而她不想跟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生活一辈子。所以,她在没有查验你父亲是否死亡的情况下,又加了把火。”
其实她是怕惊醒我爸吧!天哪,那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她愿意牺牲一切追求的爱情吗?即使他活过来也不会再好看了!她不愿跟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生活一辈子!妈的!现在我后悔得想撞墙。难以想象,我竟然爱过她!
“那杀虫剂呢?”我冷哼一声问道。
“她说她那天晚上就是去约会的,所以并没有带什么杀虫剂。根据她的口供,案发当晚,她是在10点半左右到你家的。她跟你爸在客厅里亲热了一番之后,你爸就让她去洗澡,而他则在卧室里等她。但当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后脑遭到重击,当即昏倒了。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卧室的地板上。她的衣服被丢在床上,上面都是血,有一部分还被烧着了。因而她说,当时她也不得不点火,因为她得把那些带血的衣服烧了。你爸那时看上去好像已经死了,她知道那份保单,她不想被怀疑。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穿着你的衣服离开你家的原因。我说的是那件印有23号的球衣。你不觉得这件衣服很显眼吗?”
“是,的确很显眼。”
“她说,她别无选择,当时时间紧迫,这件衣服就被丢在卧室。”黄警官以推心置腹的语气问道,“这是不是你准备给余青的球衣?”
“对。可那件衣服怎么会在我爸的房间里?”对此,我颇为困惑。
“应该是你爸拿过去的,我们没在你的房间找到你的衣服,我们怀疑是你爸将这些衣服一起拿到了他的卧室,他可能准备打包之后交给你的同学余青。可是……”黄警官停顿了片刻,“这里有个问题。按理说,你爸让余青11点来拿东西,应该在这之前就已经打好了包,这件球衣应该早就被打进包里了。可郦雯却说,它就在卧室,而且,它是她唯一的选择——是,我也相信,像她这么精明的女人,如果有别的选择,决不可能挑选这么显眼的衣服——所以,我们认为,你爸很可能是在打包还没完成的情况下就已经死了。你爸的呕吐物和毒发时吐出来的血可能污染了打包箱里的衣服,以及她身上原来的衣服,因而,她不得不选择那件红色的23号球衣。”
对,它是红色的,我这时才意识到。就颜色来说,它的确可以遮掩掉很多别的痕迹,比如血迹。
“当然喽,她一开始肯定也尝试清洗她身上的衣服。其实,我们认为,就是在她去盥洗室的时候,你正好来到现场。她无法清洗掉衣服上的污痕,所以,对她来说,烧掉它们是毁灭证据最好的办法。你其实是为她点了火。对了,”黄警官笑了笑道,“她承认,她曾经在你家找过那份保单,但没找到。”
“是因为那份保单还没完成吗?”
“对。林云之告诉她,他买了一份保险,可他并没有告诉她,这份合同要等保险金全部缴齐,才会生效。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在保险公司查到他这份保单的原因。”
黄警官像在为警方的疏忽辩解,但我对此不感兴趣。
“假如她不承认怎么办?”我问道。
“没用。”黄警官神情冷漠地说,“她到过案发现场,她有下毒的前科,有动机,又点了火。我们虽然没找到那个汽油瓶,但她承认,她把汽油瓶带出你家后,扔进了小区弄堂里的垃圾桶。我们会继续寻找。另外,那个盛放杀虫剂的瓶子的确是她的,那原来是个香水瓶——听说,你的律师为了找到这个瓶子,给了垃圾工人五百元,让她从早到晚,翻遍了郦雯家附近所有的垃圾桶。真有他的——我们在那个瓶子上找到了她的指纹。”
“他怎么知道那个香水瓶是她的?”
“跟香水瓶在一起的还有她撕掉的广告信,那上面有她的名字。总而言之,我们已经核实过了,那确实是她的香水瓶。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但假如她就是不承认怎么办?”我问道。我领教过她的演技,有点担心警方不是她的对手。
黄警官干笑了两声。
“有的时候,即便是铁证如山,他们也会抵赖。放心吧,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我们不是第一次碰见咬死不承认的嫌犯。她之前已经撒了太多的谎了,别想让我们再相信她。而且——”他在我面前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不管她是否承认杀过你爸,她都会被判有罪,因为她谋杀了你妈。”
我明白黄警官的意思。郦雯死定了。
也许听到这个消息,我应该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而我却神情僵硬地望着黄警官,无言以对。因为刹那间,我羞愧地发现,我又同情起她来了。我觉得不该由她一个人去赴死。我不会忘记,那天晚上,我也是去谋杀我爸的,只不过,因为巧合,我晚了一步,因而以我当时的行为,我也该被判死刑。
父亲的案子在一周后开庭。出乎我的意料,这一次,场面异常冷清。这似乎是一个专门为我开设的小法庭,我没看见郦雯,听众席里也没几个人,而且还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整个审讯过程也只进行了一个小时。
在我表叔和公诉人各自念完一篇貌似针锋相对的诉讼词之后,法官神情严肃地站了起来。“林致远,纵火罪罪名成立,因情节较轻,且被告人有悔罪表现,判处林致远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两年执行。”法官威严的声音在法庭上空回荡。
我的耳朵却在嗡嗡响个不停。
我能回家了吗?我真的自由了吗?当我意识到我真的可以走出牢笼继续呼吸的时候,我的腿竟然一时迈不开步子,直到有人在我身后猛拍了一下,我才霎时间活过来。
“林致远。恭喜你。”那是黄警官的声音。
“哦,是……谢谢……”我有点不知所措。这样的恭喜,真让我觉得有点受之有愧。
黄警官朝表叔的方向瞧了一眼,后者正在跟法官窃窃私语。
“你回去后,有什么打算?”黄警官问我。
“我不知道。”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上次听你表叔说,他打算带你去深圳。”黄警官道。
“深圳?”我吃了一惊。
“他没跟你提过吗?”
我摇头。其实,庭审之后,我还没见过他。
黄警官笑了笑。
“他大概想让你换个环境吧。这样也好。你好自为之吧!”黄警官又拍了下我的肩,似乎准备离开了,我连忙问道:“黄警官,郦雯,她,她怎么样?她承认了吗?”提到她的名字,我的脸仍会发烫。
“她……”黄警官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猜她一定仍没承认。可黄警官说的话,却让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
“她畏罪自杀了。”他道。
我惊愕地望着他。
黄警官眼神冷漠地望着前方,口气平淡地说道:“昨天半夜,她在看守所用头撞墙,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头破血流,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她就死了。”他说完,目光落在我脸上,“即使这样也没用,她仍然是凶手。我们在她家发现两瓶没有拆封的沙蚕毒素类杀虫剂。邻居说,曾经看见她丢出的女鞋鞋盒里,有两只死兔子。她说那是她照顾不周饿死的,但我们怀疑她在使用杀虫剂毒死被害人之前,做过相应的实验。我们还发现一封林云之写给她的信。可能是写错了地址吧,所以被延误了,最后又退回了你家。”
“我爸给她写过信?”
黄警官点了点头。
“大概是案发当天的下午寄出的,大体是一封情书,写得很感人,意思是,无论郦雯过去做过什么,他都会守护她一辈子。他还让她不要有顾虑,说是他相信他能说服他儿子——也就是你,最终接受他们的结合……差不多就这意思吧。我们把这封信给她看了。原来是希望她能良心发现说出真相,可谁知……”黄警官无奈地摇头。
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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