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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那座曾经血殇的墓-第15部分

小说: 那座曾经血殇的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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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成松更加相信那妇娘不是那疮疤头的老婆了,他已经觉察到了那两人脸上露出的慌乱。

    “那就叫大伙儿评个理,”疮疤头见围观的人有人帮自己说话,就朝围观的人说,“我花钱聚的老婆,我打不得?”

    疮疤头话音未落,那卷缩在地上的妇娘突然仰起头来,大声地说:“哪个是你老婆,识羞吗?”那妇娘说完,瞪了两眼疮疤头和跛脚,又把头埋了下去。

    围观的人“哄”的一声,不是吃惊于那妇娘的话,而是吃惊于那妇娘的美貌。那妇娘二十多岁,脸上满是泪水,嘴唇也咬的起痕,嘴角还抖动着,原来那妇娘不是不哭,而是不哭出来。那妇娘确有几分资色,那模糊着她眼晴的泪水,那就要咬破她嘴唇的牙印,也掩饰不了她的美丽。

    成松确信了他的判断,那妇娘决不会是疮疤头的老婆。他从那妇娘瞪那两人的眼神中,已看出了那妇娘对那两人的愤恨。

    观众也开始怀疑跛脚和疮疤头。那时代,婚姻大事由父母作主的,不入洞房还不知道老公是谁,貌美的嫁了个丑陋的老公,英俊的聚了个麻面的老婆,都不出奇。但要一个女人不认自己的老公,也难。

    “人家说不是你的老婆,”有人问疮疤头,“你怎证明她是你的老婆。”

    “就是了。”又有人问疮疤头说,“除了你那个表哥,还有谁证明她是你的老婆?”

    “她是我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疮疤头死鸡撑着脚地说,“要怎么证明,要谁来证明?”

    “人家打不过你你可以这么地说,”观众中有人笑了,“人家打得过你,还可以说你是她儿子呢!”

    此话一出,许多人乐了。

    “总之,”成松正告疤疮头说,“你找不到三、五个人来,证明她是你的老婆,你不能再打她,更不能带走她。”

    “你怀的是什么心?”跛脚气汹汹地问。

    “公道心,”成松明明白白地说,“她愿跟你去,你可以带她去,她不愿跟你去,你休想强得了人家。”

    “让她跟你去?”疮疮脸冷笑了一下。

    “我让她自己走,”成松公清楚地说,“她要去哪就去哪,我不管她,但也不充许谁敢拦她。”

    “是啊!是啊!”围观的人纷纷地说。

    “还不走,”有人对疮疤脸和跛脚“好心”地说,“等会捉你们去政府。拐骗人口,看你蹲不蹲监?”

    “那好,我去找个人来,证明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老婆。”疮疤头说,“你们得保证我回来时她人还在。”

    “放心吧!有这多人在此,她跑不了。”围观的人都这么地说,“你记得回来啊!”

    正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到了此时,大家都心中有数了,那疮疤头和跛脚是什么人。大家都看出了疮疤头和跛脚的惊恐和失措。

    “好,好,你们在这儿等着。”疮疤头说,说着,招呼跛脚扯人'扯人,白话,离开、回家的意思'。跛脚还不愿扯,疮疤头领教过了成松的厉害,知道不是对手,而且成松还得这多人帮着,心知肚明,忙过来拉,跛脚也只能跟着疮疤头灰溜溜地走了。

    成松见疮疤头和跛脚走了,就对那妇娘说,“大婶儿,那两人走了,你快回去吧!是人家老婆要回去,不是人家的老婆也得走了。”

    “是啊!是啊!”众人都劝,“否则,那两人又回来了。”

    那妇娘却“哇”地哭了起来,“大哥不应救我,大叔大伯们也不应这样热心,我一妇道人家,人生地不熟的,能走哪儿?迟早还不是落在那两人手上?还能走哪了?”说着又哭。

    大伙就问那妇娘怎么个回亊儿?

    原来那跛脚确实是人贩子。妇娘是蕂县濛江人氏,老公好赌,输了钱,要把她卖了,她就跑了出来,要投大成樟村亲戚家,不想不识大成,船到平南,经人提醒才慌忙下船,已错过了大成码头。下了船,身上没有钱,不知怎回大成,正徬徨间,跛脚过来了,骗她说可以带她去大成樟村,就跟跛脚来了,一路上越走心越疑,到了大新,那跛脚果然在这儿要把她卖与疮疤头,她死活不肯,那疮疤头要强拖她走,她就拼命挣扎,疮疤头拖会也拖累了,跛脚又帮不了多大的忙,就被疮疤脸打了。现在那妇娘也不知该往哪走。

    “原来这样。”众人都同情地说。

    一老者对妇娘说,“既然如此,那就让这大哥送你去吧!”老者说着,又转过头对成松说,“后生人好心,送送这位大婶儿,免得又落在那两人之手。樟村不算远,经大安去,很快就到了。”

    “这。。。。。。”成松面露难色了,不是成松不想送,而是孤男寡女的,成松担心着什么。

    “后生人不要推辞了,”众人都说,“在这儿最放心的人是你,你不送谁送?况且,这件事还不是因你而起,不是你最先出头,谁会理这档事?谁又会知道那两人不是好人?现在这大婶儿刚出虎口,你也不希望她再入狼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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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真汉子只身送娇娥
    终于,成松带妇娘上路了,取道黎塘过大安。

    从大新到大安,有三、四十里路。一路上,妇娘走的慢,成松也只能慢慢伴着,两人都不说话。

    三月湥饔辏脑铝端鞘苯冢嵌嘤晔焙颍刮吹嚼杼列妫炀拖掠炅耍饺司偷铰放缘囊桓隽雇け苡辍8灸锸侨肓肆雇ぃ伤删驮谕た诘拈芟抡咀牛⒉唤胪だ铩

    雨还算大,还吹着风,雨飘着了成松,但成松还丝毫没有要进凉亭的意思,只是抱着手站着,任凭雨点飘着,纹丝不动。

    “雨这大,”妇娘终于对成松说,“进来避避吧!淋湿身了。”

    “不用。”成松对妇娘笑笑,“着不了几点雨。”

    事实上,这时候成松公的衣服都湿了。

    但妇娘也不再多叫成松进来避雨,只在亭里低着头站着。于是一个在亭外,一个在亭内,两个人一直站到雨停,又重新上路。

    “大哥姓什么的?”妇娘跟在成松身后,终于忍不住问。

    “姓张。”成松如实回答。

    “哪儿村的?”妇娘又问。

    “六陈竹龙村的。”成松又答。

    “家中有几口人?”妇娘又问。

    “两口。”成松又答,接着又补了一句,“老娘和我。”

    “还没聚老婆吗?”妇娘轻声问。

    “聚过一个,”成松说,“生孩子时走了。”

    妇娘当然明白成松所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就没有再问下去。

    两人又这样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

    又行了一段路程。

    突然,背后传来呼喊的声音,成松和妇娘都回转头看,就这一眼,妇娘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原来是疮疤头和跛脚带着三个人追上来了,那三个人手里都拿着竹段禾枪。跛脚虽跛,此时却拨得挺快。

    “别怕,”成松公安慰妇娘说,“有我在,没人动得你一根指头!”

    成松就站在大路当中,等着那些人到来。

    疮疤头和跛脚带着那些人赶近。见成松昂首挺胸地当路站着,威风凛凛,都不敢更前,疮疤头在五步开外,用手指着成松,“你要拐我的老婆娘去哪?”

    “谁是你老婆了?”成松还没开口,妇娘已在成松背后大声地说,此时,成松的镇定也感染着她,她的胆气也来了,“我连你是谁都不认得,谁是你的老婆?你不要纠那些不明实在的人来害人。”妇娘的话,分明是说给疮疤头背后的那三个手拿竹段禾枪的人听的。

    “你要和人家私奔,当然不敢认是我老婆了,回到家你就好戏看了,看你还敢不敢嘴硬?”疮疤头恨恨地对妇娘说,又朝成松恶狠狠地说,“识趣的,快点闪开,以后别再惹我老婆,以为你生的够冲'方言,不但英俊,而且威勇',系人都来招惹,有本事去招惹别个。”

    成松毫不畏惧地说,“她认是你老婆,你可以带她走,我闪过一旁,她不认是你老婆,你连个手指头也动不得她,不信你试试。”

    “你说我是你老婆,”妇娘也开泼了,走上前来,又大声地说,“我背脊上有什么记号?是黑斑还是红印?”妇娘问完疮疤头,又对疮疤头身后的那三个人说,“三位大哥不要单听他的话,我真不是他的老婆,是那个跛脚要把我卖给她的,我连那跛脚也不认识,是他骗我过江的。”

    “你还不认?”疮疤头指着妇娘凶神恶煞说。

    “你连我背脊上的有什么印记都不知道,”妇娘冷笑着说,“你还说我是你老婆,你羞不羞?”

    “是。。。。。。红印!”疮疤头口吃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

    “是黑斑!”跛脚也同时地说。

    “红印还是黑斑?”妇娘追问。

    疮疤头和跛脚互望了一眼,最后还是疮疤头说,“红印,不,不,是摺!

    “讲清楚,是什么,是红印还是黑斑?”妇娘喝问。

    “是。。。。。。红印。”疮疤巴终于是说了出来。

    妇娘目光峻然,面对对着疮疤头和跛脚一干人,也顾不得害羞了,只见她“倏”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成松,背对着疮疤头和跛脚那几个人,辘扭扭地扯起后背的衣服,因为扯得上了,连前面的衣襟也拉了上来,成松眼前一亮,他看见妇娘胸前那两堆东西从衣襟底下“突”地涨露出来,他赶忙把目光移向疮疤头和跛脚那些人身上,然而,那两堆东西,还是暴露无遗地扑在他的眼里。

    成松看着疮疤头和跛脚那些人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妇娘的背脊看,但很快,那些人就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着到了吧!是红印还是黑斑?”妇娘厉声地问,胸前那两堆东西也抖动起来。

    “你婆娘敢阴我,”疮疤头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接着招呼背后的三个人,“来,给我上,抢那婆娘回来,多加二块。”

    原来妇娘的背脊,除了在大新时被打击的几条鞭痕,什么也没有,既没有红印,也没有黑斑。

    成松虽然没有看到妇娘的背脊,但此时看疮疤头和跛脚的神色,什么都明白了,他跨上一步,挡在那妇娘和那些人中间,面对着那伙歹徒,大喝一声;“谁敢上?”

    这一喝,声如洪雷,那三个手拿竹段禾枪的,一时不知所以。

    原来那疮疤头舍不得那婆娘,转个街口,让跛脚在远远盯着,在那头街口请了三个轿伕【本来有四个轿伕,有一个说什么也不愿来】,说老婆被人拐了,言明一个银元一个人工,让轿伕们帮抢人回来。那三个轿伕相信了疮疤头的话,以为痊疤头的老婆真被人拐了,找了家伙就跟来了。现在发觉事情并不象疮疤头说的那样,就有点犹豫了。疮疤头见这阵势,害怕轿伕们有变,又多加二块银元。

    那年代三块银元已算很多钱了,据说台儿庄战役,**给敢死队发奖银,抬来几箩筺白银元,军官七块,士兵才五块。

    “再加二块,共五块。”疮疤头张开一个手掌,朝那些人叫喊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三个轿伕果然就要上来。

    “不怕死的上来。”成松又喝一声,路边的树叶也纷纷掉落下来,那三轿伕也不由地打了冷战,只见成松公一转身,“哗啦啦”地从腰间解下一条铁条子节鞭来,当空打了一鞭,接着“恰”地收住,一手举过头顶,“我打死你们,是节鞭收势不住,算误伤,你打死我,是有意,属故意杀人,谁不怕死,放胆上来。”

    那三个轿伕一下子被成松的气焰镇住了,又见成松手中的鞭,光闪闪的,鞭头还吊着一个镖头,尖而且利,冷气都从头顶上冒了出来,看成松刚才那一鞭子,收发自如,虽不知道节鞭是几节几长,但知道是遇到真练家伙的了,而且听成松说的也确也在理,一鞭打来,稍不劳神,那鞭儿抽着了头、那镖头射入了胸,算哪样?误伤还是故意?钱重要,命更重要,且又不占理,犯不上把命搭上,也就都不敢上前。

    其实成松公手上的是十八节鞭,由九节鞭改动而成的,这样更易盘于腰间,整鞭从抓手到镖头七尺有余。小孩子也知道铁条子鞭的厉害,那东西架不经架,挡不经挡,特别是在练过的人手上,更是让人无所适从。

    此时,那妇娘已拉下衣服,转过脸来,对那三人说:“三位大哥不要听人唆摆,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是啊!”一个轿夫说,“此事也太伤天理了。”

    “又不是他老婆,”另一个轿夫说,“抢什么抢?”

    “就是。就是”另一个轿夫说。

    只听成松又大声地喝:“谁够胆就上,不够胆的就址,别在这儿磨蹭,本大爷还要赶路。”

    三个轿夫都泄了气,对疮疤头说这生意不做了,让疮疤头另请别人。边说着,边都退去了。

    疮疤头还要加钱,但拉不住那三个轿伕,只得和跛脚也赶忙随着轿伕们走了。这当儿,跛脚比来时拨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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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张成松单篙飞险渡
    妇娘舒了口气,对成松说;“大哥,真多谢你了。”

    成松公把举着铁鞭儿的手放下,对妇娘说,“没事儿了,走吧!”

    “你真不怕他们?”妇娘问。

    “烂命一条,”成松说,“有什么好怕的?”

    那妇娘默住了。

    成松见妇娘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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