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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香蒲草的记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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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这个话题,与同族伯父张根海有关,与我家祖坟有关。

  我家祖坟原先在白石道上,坟里有好多石碑,刚解放那阵,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结果是有那么一个运动,就把我家祖坟给填平了。父母对此还有记忆,坟里石碑好多好大,坟里的树好多好粗,就那么给填了。填完还浇了许多水,从坟墓里跑出好多好多的蛇,从坟墓里跑出各种各样的蛇,吓得引水浇地的人抱头乱跑,吓得浇水灌地的人四处乱窜。祖坟让填了,后来就迁到现在这个地方,也就是南沟梁上。祖坟里的石碑,也四海为家,不知踪影。

  同族伯父张根海的祖坟也在白石道上,也就是那个无理由的运动,把他家的祖坟也给平了。为此,他老人家让祖父给他另选一个坟地,祖父在西梁上给他选了一个,村里人挖开后,发现里面有一个别人埋下的东西,原来这个坟地已经有人选好了,不知什么原因没用。

  同族伯父张根海自从迁了祖坟以后,他家就开始兴旺发达起来,首先是他老人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的同族兄长张万怀进城当了工人,娶妻姓郭,生一男一女,儿子叫张华,在忻州铁路局工作,日子已经达到小康水平。其次是他老人家的二儿子张有怀当了兵,后复员转业在忻府区检察院工作,娶妻姓邢,生一男,名叫青山,取意为在青岛出生。他老人家的三儿子张喜怀,在北京当了几年兵,回到村,当了几年村里的支部书记,天生爱好吹拉弹唱,学了一门手艺,养活着一家人,生活也过得滋味。先娶妻胡氏,白石村人,名叫胡喜兰,人长得相当漂亮,又有风度,我在白石村上初中时,她老人家给我们带语文课兼班主任,曾经是我们男生心目中的偶像。后经人说合,嫁给了三哥,生一男,不知叫什么名字,现在姥爷家生活。之后,三嫂不知怎么就得了白血病,年纪轻轻地就走了。打发那天,原定是我主丧,碰巧那天我去吕梁参加工作,父亲把我送在太原火车站,他老人家又返回村继续帮忙。

  那天是一九八零年十月六日。四年前的这天,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六年后的这天,我还经历了一次特殊的旅行。由此看来,这天对我有着十分重要的纪念意义。

  随后,三哥续弦颉氏,下佐村人,生一男,名叫张勇,这是后来顺理成章的事情。 。。

同族伯父张爱元:一位红火热闹人
同族伯父张爱元:一位红火热闹人

  
  当我在电脑上打出“张爱元”这三个字的时候,在我心里是一阵巨痛,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在我的身上,是那样难受,又是那样痛苦。说句实在话,那个时代给我留下的记忆,除过贫寒,就是辛酸,还有贫寒和辛酸搅拌起来的仇恨。想起那个时代,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时代的人,他们给我的印象是完美无缺的:贫穷而善良,纯朴而勤劳。

  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位我始终忘记不了,他就是我的同族伯父张爱元。他老人家与我们算是本家,平时我习惯称呼他老人家:爱元伯伯。十年前的一天晚上,他老人家悄悄地走了,留下一处空院,还有空院里那棵香椿树。

  他老人家终身未娶,喜欢唱戏,爱跟人开个玩笑,是个红火热闹人。改革开放前,什么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是村村有,队队唱,同族伯父张爱元自然是其中一员骨干,不管村干部让不让,他都来。自然村干部也想着他,嗓门高,身体墩实高大,人又好说话儿,戏中的父亲,就非他莫属了。人们常说,台上一家人,台下一个人,那就是指同族伯父张爱元的。

  虽说村子不大,要办一件利索周到的红白事宴,还是不容易的。我们张家在村里属大户,光本家就占去全村一半以上,谁家也有个是是非非,从一开始搭棚,到最后拆棚还东西,那事情是很多的,千头万绪,谁干甚谁干甚,如果没有一个精明能干的总管,就是挑水那么简单的事情,到时候也就不那么简单了:用水的时候没水,不用水了,他把水桶也挑得满满的。

  这个能干的总管就是同族伯父张爱元。

  谁家一有红白事宴,你没叫他,或你不叫他,他一准来。从东家手里接过三二条香烟,把所有帮忙的都召集在一起开会。然后宣布任务,谁挑水谁记账谁端盘子谁擦桌子等等,就连谁迎接亲朋好友,他都要一一安排下去。有些新手不知深浅,他还要一一示范,直至那人点头说会为止。然后,每人兴奋地从他手里领一包香烟,然后散会。一些关键的重要事情,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咛着,直到正式日子的前一天晚上,他还要再次召集人员开会,做最后的安排。然后丢下一句:谁出了事情谁负责!他就走了。然后,和东家商议还有哪些事情需要办理,哪些事情还需要加强。夜深了,他还没睡,他还在考虑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人们第一眼就看见他那身影,在村里走来走去,低着个头,好像在想什么问题,又好像赶着去办什么事情。

  只有帮忙的人知道他干什么。一见同族伯父张爱元过来,心就咯噔一下,然后赶紧去做自己的事情。你想偷懒,想在大街上跟人们闲说闲说,他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从你手里拿走扁担,等你反映过来,他已经挑着水桶走了。这时候,你就等着晚上他那几句话吧:今天某某人干得很好,干得很好,然而我不给他烟。弄得其它人莫明其妙,唯有同族伯父张爱元知道,还有那位挑水的人,他心里最清楚。然而没有话说。倒是以后提起此事,同族伯父张爱元还要说,逢人便说,直说得那人一见到他老人家就绕着道儿躲开。

  同族伯父张爱元一生没有成家,然而此人很是乐观。整天嘻嘻哈哈,爱吸烟,爱说笑话儿,只要他往大街上一站,他身边就围满了人,听他老人家演讲,天下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好像他是新华通讯社社长。一生辛苦所剩无几,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想来只有他老人家知道。他母亲同在一个村子里,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母子俩很少来往,也不在一块儿住。

  同族伯父张爱元一人独居一院,祖父在世的时候,一再叮嘱我们,让我们多亲近他些。所谓的亲近,也就是每年春节早晨给他老人家拜个年,去了那个门就是敲不开,回到家里和父亲说了,父亲让吃过饭后再去,仿佛我们不去拜年,他老人家就不幸福似的。

  事情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同族伯父张爱元在一天夜里突然走了!没有生病,也没有痛苦。祖母说,你爱元伯伯走得这么好,真是难得。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吧!唯一遗憾的是,他老人家生前让我给他捎个半导体收音机,我竟然因琐事给忘了,直到父亲从乡下带来这个不幸的消息,我才想起这件事情,直到现在还叫我放不下心来。只有等清明的时候,给他老人家烧几个纸钱,让他自己选购吧!好叫地下有知的他老人家,听一听如今这个社会的声音。

  在这儿需要说明的是,我和爱人是一九八五年农历十月初六在村里举行大婚议式的。听父母说,那天的总管就是同族伯父张爱元。对此,我多少有点印象。

  由事宴联想到同族伯父张爱元,应该说是自然不过的事情,我认为这是他老人家的特长。也有人说,同族伯父张爱元生前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首先是懒惰,可懒惰到不成家立业,就是村里人所谓的不孝了,这话儿不应该我们小辈说的。其次是不好好读书学习,记得父亲说过这么一个笑话,时间是刚解放那阵儿,政府要办读书认字速成班,扫除文盲成了当时一项政治任务,教员就是我所尊敬的祖父。每天吃过晚饭,祖父就早早来到大庙里,手持一件铁器,敲挂在树杈上的半截铁轨:当当当当……村里人一听到这声音,都知道该去大庙听课了,也有几位不太愿意,自以为人过中年,学也是白费力气,但无奈是政府的号召,不去则反动,何况读书识字乃圣贤人物的好事。

  有一次,全村人基本上都去了,就差同族伯父张爱元了。祖父问其它人他在哪儿?村里有好事之人就说:“老爱元还在二迷糊(指同族伯父张贵元)家睡觉呢!我们叫他他不来,他说非得先生亲自请。”祖父听了也不生气,直奔二迷糊家,推开大门,站在院子里就作辑:“爱*侄,人们说你是伯伯不来请你你就不去,因此伯伯请你来了。”羞得同族伯父张爱元顾不上穿鞋,就往地下跳。后来,此事让村里人演绎成一个笑话:一来说明祖父有极其高的修养,能伸能缩;二来说明同族伯父张爱元也有羞愧之心。

  有关同族伯父张爱元的其它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他老人家爱唱戏,独身,还是一名称职的总管。因为我在外工作多年,偶尔回村,也是匆匆来又匆匆走,和村里人的来往,也仅限于在大街上打个招呼,真正相处过的,也就是那么几位同龄人,相互关心的大多是长辈的身体状况和子女们的学习情况。至于村里人的一些细小事情,没有人和我说,我也就不会知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同族伯父张安祥:父亲的救命恩人
同族伯父张安祥:父亲的救命恩人

  
  因为父亲,也因为铁路,我不能忘记他老人家:同族伯父张安祥。

  我村西三百米处有火车站,交通甚为方便,村里人收入少,可少有少的用处,反映在坐火车上就是不用买车票,这是不合法的道理了。过去村里人聚在一起,除过议论你家吃了些甚,他家又吃了些甚之外,更多的话题,是与火车有关的。尤其是那种坐火车不买火车票,想到哪儿就到那儿的人,人们惊奇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人家有本事,有能耐,这里除过铁路工作人员不说,人家坐火车理所当然,自然是免票。村里人要是那样,你说神气不?

  坐得火车多了,自然会得出一些经验之谈。比如,太原开往北京南的那趟列车,一般说来是没事情的,只要你能进了车站或者是出了车站,在列车上查车票的机会是绝对少的。还有太原开往大同的那趟列车,也比较保险。这个结论,是车站上的售票员对我说的,他说没事,我说那好。可列车一来,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还是花二元钱比较安心,一下车,心放松了,不以买车票光荣,而是后悔又为国家贡献了二元钱,以至于坚定了下次不买车票的决心。

  这话扯得远了,不过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离我家旧院不远处的同族伯父张安祥,在我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按辈份排下来,我叫他老人家伯伯,年龄比父亲大,可也大不了几岁。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曾担任过村里的干部,好像还会鼓捣电玩意儿,还担任过村里的治保主任。会杀猪,会宰羊,生活自然要比普通人家好些。又会做女人们的针线活儿,比如织毛衣做鞋等等,比有些女人还要有本事,算是村里一个能人。那年父亲被电击倒后,就是他老人家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活父亲的,可见他老人家是我家的救命恩人。言谢的同时,还想起有关他老人家的二件事情,以补历史之短。

  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曾说过这么一件事情。对此,我印象特深。

  一日,他老人家坐火车进城办事。一上车,他就把车票含在嘴里,将头伸出车窗外观赏风景。列车员过来查验车票,他装作没听见,列车员一推他,他一张嘴,车票掉在车窗外,气得他直埋怨那位女列车员:你看看你,把我车票弄丢了,我可咋办呀?列车员见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实在可怜,车票没了,那就不用查验了。“下次把车票装在口袋里。”他说有口袋我就不用含在嘴里了。

  最后他对我们说,那车票是他在路边拣的一个过期了的票儿。然后,在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在别人脸上流露出的则是满脸惊诧。

  为这个办法,我也曾试着学过一次,不是口水把车票泡成个一塌糊涂,就是等不来查车票的人,让我白白含了一路车票。只好将此事说与他人,博得一笑。

  还有一事。很早以前,村里人把摩托车叫做电驴子。那时公社跑邮政送信的人,就骑着这么一个家伙。一天,送信的刚回屋子里烤火,电驴子让他老人家看见了,自以为是个机器,别人能骑,他也能骑了。在人们一声一个:你能骑它转二圈,就把我这个王姓倒过来,让你踩在脚下。结果,他就骑上了,而且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并且越转越快,吓得周围的人四处乱跑,那位送信的人从家里出来一看,他也傻眼了。直对他喊:把手松开些。

  他就是听不进去,他着急啊!一着急,他把手中的车把儿握得更紧了。这下可好了,他不知道那是加油的机关,结果电驴子是越跑越快……转了这么几圈之后,他也体会到了一些经验,手一松,车就慢了许多;再一松,电驴子停住了。送信的见车平安地停住了,也不能发火:公家的东西,给弄坏了咋办?好几千块钱呢?谁能赔起?

  安祥伯伯回到家,怎么裤子湿了?他也不知道是尿还是汗。总之是以后再看见电驴子,安祥伯伯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嘴上却说,那东西比毛驴好骑。

  因为这么二件事情,村里人对安祥伯伯的看法改变了许多,一是机智,二是勇敢。

  他大女儿叫鲜花,和我同岁,上小学时和我同学。老师不在的时候,我们常常开她玩笑:二加二等于安祥祥。她大怒,然后上告老师,老师没办法,我们更加猖狂。然后她又上告她父亲。自然安祥伯伯听不出二加二等于他有什么错误,又有什么不对,和老师也说不出个理由,只好作罢。我们见她父亲也没有反映,也就更加嚣张。二加一又等于起鲜花花来,鲜花拿我们没有办法,二加三又等于起兰娥娥来,鲜花大哭,大哭之后还是没有办法。兰娥是她母亲的名字,大名叫张兰娥(一九四二年五月七日出生),我叫兰娥大妈的。

  那个时候就这么淘气,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孩子气十足,认为那样自己就高兴,认为自己那样就开心,万万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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