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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民国政要的最后岁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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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险象环生的复杂局面下,张学良临危受命,沉着应对,他清醒地认识到,御外侮,报父仇,必须靠全国的力量,全力对外。面对日本人的挑衅与阻拦,张学良大义凛然,不为所动,并鼓励东三省人民发起统一行动,与日本相抗衡。他还设法与英、美等国接触,争取国际同情。在内部,张学良开展了一系列整肃行政、屯垦裁军的工作,以减轻人民的负担,为易帜作准备。
  

少帅张学良(2)
1928年12月29日,张学良见时机成熟,毅然发出通电,正式昭告天下:“力谋统一,贯彻和平,已于即日起宣布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政府,改易旗帜。”于是,悬挂了十几年的北洋军阀统治时代的五色旗降落,南京国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在全东北升了起来。东北易帜后,奉天省改为辽宁省,省会奉天改为沈阳市,张学良被南京政府任命为东北边防司令长官,东北政务委员会主席。东北易帜挫败了日本帝国主义妄图分割东北的阴谋,维护了国家主权领土的完整,是张学良对中华民族所做出的一大贡献。
  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九一八事变”,侵占中国东北后,1933年侵占了热河省,1935年又发动华北事变,使中华民族同日本帝国主义的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而蒋介石仍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错误政策,于1935年9月,让张学良任“西北剿总”副司令,率10万东北军向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陕北革命根据地发动“围剿”,然而不到3个月的时间,张学良军队就损失近3个师的兵力,使张学良及东北军官兵受到极大震动。后来,在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政策下,张学良同中共多次联系,并达成协议,停止敌对行动,联合抗日。
  1936年10月21日,蒋介石来西安布置“剿共”,对张学良作战不力多有抱怨,张学良乘机慷慨陈辞,要求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尽早结束同胞间的这种相互厮杀,联合起来,共同抗日。蒋介石一听大为震怒,骂张学良“中了共产党的骗术”,并宣称:“剿尽###之前,决不轻言抗日。”
  受了蒋介石斥责后,张学良并不泄气,10月31日,蒋介石在洛阳举行50大寿庆典,张学良乘蒋高兴时,再度进谏,要蒋领导抗日,并质问蒋:“共产党与日寇,究竟谁是我们真正的敌人?”蒋介石一听,当即变脸,呵斥张学良“一派胡言”,并拂袖而去。
  心情苦闷的张学良还不甘心,回到西安后,于11月下旬提笔给蒋介石写了一封《请缨抗敌书》,蒋介石回他六个字:“时机尚未成熟。”张学良仍不死心,于12月3日亲自驾机到洛阳,向蒋介石面陈抗日愿望,两人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张学良气愤地说:“你要是不改变主意,坚持内战,我们东北军没法带下去了,学良无能,只好请委员长亲自出马说服大家了。”
  “好啊,”蒋介石冷冷答道:“我明天就去西安,看看你的部队是听我委员长的,还是听共产党的一套宣传。”
  12月4日,蒋介石来到西安,立即向张学良、杨虎城提出两个方案,一是全力进攻陕甘苏区;二是调驻福建和安徽,陕甘两省让给中央军去“剿共”。张学良、杨虎城不能接受这两个方案,他们下定决心,一不打内战,二不离开西北,通过秘密研究后,第一步“苦谏”,求蒋抗日,如苦谏不成则采取“兵谏”,逼蒋抗日。
  12月7日,张学良前往华清池,见到蒋介石后,表示有些话要向委员长陈述。
  “陈述什么?是不是还是洛阳那些话?”蒋介石不高兴地问。
  “是的,还是那些话。”张学良恳切地说,“学良之陈述完全是从党国利益出发。国父当年也同共产党搞过合作,现在日本侵略,大敌当前……”
  “你懂什么?”蒋介石打断张学良的话,“剿共是既定国策,决不动摇,你就是用枪打死我,也不能改变!”
  张学良痛苦地摇摇头,声音已变得嘶哑:“学良已数日难眠,以为当前国策,应当放弃剿共,枪口对外,否则,我们将成千古罪人!”
  说到这里,张学良声泪俱下,抱头痛哭。蒋介石却勃然大怒,训斥道:“共产党的毒你中的太多了,不要再讲了,我不愿听!”
  张学良绝望了,他站起身,步履沉重地跨出了房门。后来,杨虎城也去作了委婉劝说,也为蒋介石所拒绝。
  12月9日,西安青年为纪念“一二九运动”一周年,举行爱国请愿,张学良劝学生回去,并表示一星期内以事实回答大家。随后,张学良与杨虎城进行最后密商,决定“兵谏”捉蒋,逼他抗日。
  

少帅张学良(3)
12月12日晨5时许,东北军卫队营一连兵力在孙铭九等率领下,冲进华清池,与守卫士兵展开激战。蒋介石在睡梦中惊醒,着睡衣逃出,在骊山一块大石后躲藏,捉蒋部队立即搜山,找到了缩成一团的蒋介石,即将他解送至西安新城大楼。与此同时,东、西北军联合行动,很快解除了蒋系势力的武装,控制了局势,至此,张学良、杨虎城实现了“兵谏”捉蒋的计划。
  随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达到了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目的,成为时局转换的枢纽。而张学良则在送蒋介石回南京后被蒋扣押,在经过所谓军###审后,开始了被囚禁的漫长岁月。
  回首往事,张学良尽管生出无尽的感慨,但他并不后悔,过去的他,也许有种种不是,值得欣慰的是,在关系民族安危的大事上,他对得起自己的国家和人民。“汉卿,你看下面,景色真美!”赵四小姐用手轻轻拍一下张学良,指指窗外,想把他从沉思中拉出来。张学良睁开眼,转过身,透过机窗向下望去,田畴万顷,山河环绕,想到这一去,恐怕再也不能看到大陆的山水了,于是他睁开眼睛,凝神窗外,要把这千万里江山永远地装进自己的心中。
  张学良到台湾后,先住在台北市郊的草山招待所,三天之后,住进了新竹县竹东镇的井上温泉。竹山是台湾一座古老的城镇,四面环山,林木茂盛,山边有优资碳酸温泉,终年泉水叮咚,热气腾腾。张学良沉醉于山中优美景色之间,心境渐渐得以平静。
  不久,台湾发生“二二八事变”,防卫张学良的特务队长刘乙光得到通报,说是有人想趁混乱营救张学良。于是,刘乙光将手下200多名特务全副武装起来,实行紧急状态应付事变。并作出决定,如果台湾事变闹到不可收拾时,就将张学良和夫人一起处死。
  张学良的自由被剥夺了,电话被切断,房门不准出,只能待在小小的房间里,与真正坐牢没有两样。临近午夜时,多种吵闹渐渐平息,张学良正准备脱衣上床,外面的门被悄然推开,一个卫兵探进头来,神情紧张地说:“副司令,你恐怕得有点准备。”
  “有什么事?”赵四小姐急忙奔过来问。
  “我们队长说在局面不可收拾时,想把副司令和夫人处死。”卫兵说完,急忙走开。
  “这个刘乙光!”张学良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咻咻地说:“他大概忘记了我张学良是什么人!”
  “刘乙光心狠手辣,完全可能做得出来,我们是要有所准备。”赵四小姐一边抹泪一边说。
  张学良不再说话,他内心开始盘算,万一刘乙光真要下毒手,是引颈就戮呢?还是争取他部下,先下手干掉刘呢?但又觉得都非己愿,想去想来,不觉窗外已经泛白。
  “二二八”事件的风波直到第10天才逐渐平息下来,桃山隧道重新打开,紧闭于其中的人们才得以走出山中,一场险些给张学良带来杀身之祸的混乱结束了。
  1947年5月,一直为释放张学良而奔走的莫德惠获准到井上温泉探访张学良,张学良十分高兴,与莫德惠在山中观赏风景,打网球,品茶,交谈甚欢。张学良告诉莫德惠,他多年来一直研究明史,很想做一名历史教授,在台湾大学讲授明史,他颇有体会地说:“我读历史的启示,发觉世间最有权威的人,不足以治人。或者说,世间惟一可以治人者,唯学术而已矣。”当莫德惠离开井上温泉时,张学良赋诗一首,赠与莫德惠,诗云:
  十载无多病,故人亦未疏。
  余生烽火后,惟一愿读书。
  莫德惠感到张学良变了,他已不是从前那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少帅了,而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谦谦学者。
  1949年,国民党在大陆失败,逃到台湾后,张学良也从新竹县井上温泉迁出,在基隆、高雄短暂住了一个时期,最后移居台北郊外的阳明山。阳明山日据时期叫草山,光复后改为阳明山,其意是纪念明代的大思想家王阳明。张学良见这里青山翠谷,温泉星罗棋布,气候温和,风景秀丽,感到心情舒畅,觉得是修身养性、研读学问的好居处。
  

少帅张学良(4)
1959年3月,春光融融,微风和煦,国民党“总统府”秘书长张群满面喜色,兴冲
  冲地登上了阳明山,直驱张学良的居所。
  张群是国民党的###,因其字为岳军,故常被尊称为“岳翁”。在国民党的高级官员中,除宋子文外,张群可以说是与张学良交往最深,并与张学良的政治生涯有密切关系的人物。
  “汉卿,你自由了。”张群说到,“中常委刚刚通过了总统的提议,解除军委会对你的‘管束’……”
  朝思暮盼了22年的自由突然降临,屋子里寂然无声,好久,才传出赵四小姐低声的抽泣。张学良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一只手抓住胸前的衣襟,一只手扶住桌子,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得到自由消息的那个晚上,两人一宿未眠,默坐到了天亮。
  几天之后,张群邀约了张学良的老朋友莫德惠、王新横、冯庸等来到阳明山,向张学良和赵一荻表示祝贺。大家共同庆贺张学良来之不易的自由,那一晚,张学良和赵一荻抬头望月,觉得月光分外皎洁。
  自从张学良被解除“管束”之后,来阳明山看望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1961年张学良的女儿张闾瑛和女婿陶鹏飞来到台湾,自然会提出见张学良,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当局意料之中的事。但当这个要求提出后,却几遭推诿,最后张闾瑛不得不找到了张群,通过他的努力后才获得批准,但条件极为苛刻:只能会见一小时,理由是张学良最近身体不适,不喜外人打扰。
  两人一听这个条件,气恼不已。他们是张学良的亲生女儿和女婿,怎能被称之为“外人”!不过为了见父亲,他们只得答应下来,并接受了警务处所作的时间安排。正是秋日,艳阳高照。汽车经过安全人员盘查,停在宅邸门口,有人引着他们走进灰色的木板大门,穿过院子,进到客厅。见到了父亲。他坐在沙发上,乘着拐杖正站起身来,一只手向前伸出,嘴唇哆嗦,欲呼无声。
  “爸爸”,张闾瑛抢上一步,紧拉住父亲的手,一声悲叫,引出满腹酸楚,哭了起来。女婿陶鹏飞也上前去,先叫了声“校长”,接着又呼了声“爸爸”,泪水也夺眶而出。
  张学良老泪纵横,哽咽无语,只伸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好半天才颤着叫出女儿的名字“闾瑛……”
  张学良看着女儿一家在美国寓所的照片,脸上荡起了笑容,说看来你们在那里真还生活不错,孙儿孙女都显得很聪明。“美国我没去过,将来若有条件,我要到那里去看看你们”。
  闾瑛忙说:“您不是自由了吗?想到美国还不方便?”
  张学良苦笑道:“是呀,我是自由了,我可以去台北市啦,也可以去下馆子啦!”女儿和女婿的心上掠过一片阴影。看来,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扩大了点活动范围而已。后张学良又问其母亲于凤至怎样,心中无限感思,21年了,大洋阻隔,亲情难寄。于凤至无时不在关注着丈夫的命运,从美国不时寄钱寄物,表示自己深深地思念。在酸楚的漫长幽禁日子里,妻子的关怀与情爱给了张学良巨大的安慰,成为他熬过艰难人生的一种精神支柱。7000多个日夜,于凤至离别时的那声“汉卿,你多保重……”的呼喊,仍不时萦绕在他的耳际……“回去告诉你母亲,说我这里很好,叫她不要惦记,”张学良对女儿说,“请她体谅我的难处,有些事情我会写信给她的。”
  “明白了,爸爸。”张闾瑛扑上前去紧紧抱住父亲说。
  不知不觉中时间超过规定的一个小时,张学良拄着拐杖走出大门,送女儿女婿上了汽车,汽车缓缓离去,张闾瑛从车上探出头来,见秋阳之中,父亲的身影是那么单薄和凄凉。她泪眼迷离,将手伸出窗外,向父亲依依挥别。
  1964年7月4日,是张学良、赵一荻终生难忘的幸福日子,他俩历经三十多年坎坷岁月后,终于向世人宣布——结成伉俪。这年,张学良刚过64岁生日,赵一荻53岁。
  

少帅张学良(5)
良辰吉日这天,张学良和赵一荻在警卫、便衣人员的“保护”下,前往台北市杭州南路的美籍友人吉米·爱尔窦先生的寓所举行结婚礼。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有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总统府”资政张群、“立法委员”王新横、“国策顾问”何世礼和画家张大千等12人。
  在漫长的与世隔绝的幽禁生活中,赵一荻一直只能以“秘书”、“小姐”的身份与张学良相伴,现在终于等到爱情之树开花结果,在法律上得到了承认,她将以张学良夫人的身份面对世人。
  婚礼当日的下午,张学良和赵一荻告别了各位朋友,驾着他们的轿车,在“随从人员”的保护下,返回复兴岗住地。
  夜的帷幕垂落下来。月亮姑娘似乎也在为这对患难夫妻的良辰增辉,她把皎洁明亮的银辉洒向复兴岗,给半山坡上的那幢小楼披上了神奇的色彩。此时的张学良和赵一荻正在赏月观花,诉说着绵绵的情谊。张学良最爱兰花,眼前的盆盆兰花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扑鼻沁肺,让人陶醉。看着这些浸透赵一荻汗水和心血的兰花,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摘下一朵白兰花,深情地说:“一荻,你我患难与共三十余年,今日终成正式夫妻,此刻,我没有贵物相赠,只有这朵兰花送给你。”
  说着,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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