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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九曲丧钟 (全本)作者:多萝西·利·塞耶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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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呢? ”

  埃米莉一直在哭,邦特指了指厨房桌子上的一个啤酒瓶。

  “夫人,昨天勋爵委托我保管这个瓶子,我把它放在卧室的柜子里,准备第二
天早晨拍个照片后就送到苏格兰场去。昨天晚上我不在房间的时候,这位女士进了
我的屋,从柜子里拿走了那个瓶子,这还不够,她还把它给擦干净了。”

  “请听我说,夫人,”埃米莉说,“我怎么知道这样一个又脏又破的东西是有
用的? 我只是去打扫房间,夫人,在橱柜架上看见这个破瓶子,我对自己说:‘看
看这个脏瓶子,它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肯定是收拾的时候没注意落下的。’于是
我就把它拿下来,厨娘看见了,她说:‘嗨,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埃米莉? 把
土擦擦就行了。’我就把它擦干净了。”

  “所有的指纹都没了,”邦特总结道,“我该怎么向老爷交待? ”

  “哦,天哪! 哦,天哪! ”维纳布尔斯夫人不禁叫了出来,随后她顺着做家务
这个话题继续发问,“你怎么那么晚才去打扫房间? ”

  “夫人,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所有的工作都有些滞后,我想‘晚干总比不干
强’,我要是知道——”

  她放声大哭,邦特也被打动了。

  “对不起,我说话有些过火,”他说,“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把钥匙从橱子上
拔下来。可你也要考虑我的感受,夫人,老爷马上就要起来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的心惴惴不安,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提及这个器官。那是他的早茶,只差加热水
了,我感觉那就像是凶手的手,所有的阿拉伯香水都不能洗去它的血腥(出自莎士
比亚戏剧《麦克白》)。他已经打两遍铃了,这么久还没动静,他肯定知道出事儿
了。”

  “邦特! ”

  “老爷! ”邦特可怜巴巴地叫道。

  “见鬼! 我的茶怎么还没准备好? 怎么——? 哦,对不起,维纳布尔斯夫人,
请原谅,我身着浴衣而且言语冒失,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哦,彼得勋爵! ”维纳布尔斯夫人叫道,“发生了一件糟糕至极的事情,你
的仆人很着急。这个蠢姑娘——当然她是出于好意——犯了个错误,她把瓶子上的
指纹给擦掉了。”

  “哇——啊——啊! ”埃米莉哭着说,“哦! 哇——哇——哇! 我把……我把
指纹给擦了,我不知道——呜——呜。”

  “邦特,”勋爵说,“你还记得那句诗吗? ‘受伤的雄鹰趴在地上,再也不能
穿越云层翱翔’(出自英国诗人拜伦的长诗《英格兰诗人与苏格兰评论家》。),
这正代表了我的想法。拿上早茶,把瓶子扔进垃圾箱,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
也许指纹根本就无足轻重。威廉·莫里斯(英国诗人、画家。)写过一首诗《再也
不笑的人》,如果我再也不唱‘伊在享受大礼筵,一齐欢喜庆贺’(这两句出自拉
丁七大圣诗之一的《耶路撒冷黄金城》,作曲者为十二世纪的伯纳德。),你知道
是为什么,我的朋友也许会感谢你,就当是个教训吧,记住瓶子并不好玩。埃米莉,
你要是再哭,你男人该不认识你了。维纳布尔斯夫人,不要再想瓶子的事了——那
个瓶子真讨厌,我再也不想见到它。今天的早晨多美啊,请让我来为您拿桶,您和
埃米莉不要再为瓶子着急了,她是个好姑娘,对了,她姓什么? ”

  “霍利迪,”维纳布尔斯夫人说,“她是丧事承办人拉塞尔的侄女,和玛丽·
索迪也沾点亲,当然,村里的人们互相都沾亲带故。我们这儿是小地方,不过人们
都有摩托车,每周还通两趟公共汽车,波特·皮克这样不幸的人也越来越少。拉塞
尔家都是好人,对人特别和善。”

  “原来如此,”彼得·温姆西勋爵说,他一边把鸡食倒人养鸡槽,一边思考着
什么。

  整个一上午的时间,温姆西都在研究密码的各种组合方式,但是没有什么进展。
他估摸着酒店已经开门了,就去红牛旅馆要了一品脱啤酒。

  “老爷,来杯苦啤酒? ”多宁顿先生把手放在龙头上问道。

  温姆西说今天不要苦啤酒,他打算换个口味,来瓶巴斯啤酒。

  多宁顿先生给他拿了一瓶巴斯,期待着勋爵夸奖几句。

  “外观可以打九十分,”温姆西说,“主要是装瓶工作做得好,是谁装的? ”

  “沃尔比奇的格里格斯。”多宁顿先生说,“手艺精湛,我非常满意,您自己
尝尝看——尽管您一眼就能看出来,您明白我的意思吧,多么清亮——当然了,还
要有个值得信赖的藏酒员。我曾经雇过一个伙计,他永远也记不住巴斯酒不能像黑
啤酒一样倒着放在篮子里。黑啤酒可以倒着放,但是我自己从来不这样做,也不建
议别人这样做,不管怎么说,纯正的巴斯必须正着放而且不能随便摇晃。”

  “真的没错,”温姆西说,“这样做就对了。祝您健康,你自己不喝点吗? ”

  “谢谢,勋爵,我自己无所谓,祝您健康。你看,”

  多宁顿举起杯子对着亮处照了照,‘‘要多清亮有多清亮。”

  温姆西问他这里有没有夸脱瓶。

  “夸脱瓶? ”多宁顿先生说,“不,我不用夸脱瓶,维特希弗的汤姆。特巴特
用夸脱瓶,格里格斯也为他装瓶。”

  “啊! ”温姆西说。

  “是的,总有些人喜欢瓶装啤酒,听我说,瓶装啤酒最大的问题就是回收,不
过有些农民希望把啤酒送到家里去。啊! 过去他们都自己酿酒——现在农场里还耸
立着不少酿酒的铜器,还有些人自己熏制火腿——阿什顿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个,他
不肯接受任何新鲜事物。不过看看那些连锁店和杂货店里卖的都是什么东西? 女孩
们都愿意着丝袜去看电影,很多东西都是罐装的,现在很难见到真正的家庭熏制食
品了。再看看猪饲料的价格,我是想说,确实应该保护农民的利益。我出身自由贸
易者家庭,可是时代不同了。老爷,我不知道您考虑过这些问题没有,您不会有这
些烦恼的,不过——哦,我差点忘了——您是上议院议员吗,哈里·戈特贝德说您
是,我说他说的不对——这一点您最有发言权。”

  温姆西告诉他自己没有资格在上议院就座,多宁顿先生高兴地说要是这样的话
教堂司事就欠他两个半先令。趁他把这件事记在信封背面的工夫,温姆西溜了出去
赶往维特希弗。

  凭借着老道的经验,他很快就打听出哪些人经常喝夸脱瓶装巴斯啤酒,大多是
些远离村中心的农民,不过特巴特夫人随后提到了一个名字,温姆西心中为之一动。

  “威廉·索迪,吉姆回家的时候他要过一些——大约有一打。他是个好人,我
是说吉姆·索迪——他讲的那些外国故事特有意思,那只鹦鹉就是他从国外带给玛
丽的。

  我告诉过她,孩子们从那只鸟儿身上学不着什么好,不信走着瞧,我保证。那
天你要是听见它对教区长说了些什么就会相信我的话,我听着都脸红,我敢说,教
区长维纳布尔斯先生连一半都听不懂,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和老教区长不一样,
当然了,老教区长也是个好人,和现在的教区长不一样,人们说他做牧师的时候爱
说脏话,可怜的人! 他是有这么个毛病。‘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模仿我的行为’
——他布道时经常这么说,他的脸总是通红,有一天突然死于中风。”

  温姆西尽力想把谈话引到吉姆身上,不过特巴特夫人陷入了对老教区长的回忆
之中,半个小时之后,温姆西才从维特希弗脱身。他正要回教区的时候,发现自己
到了威廉·索迪家门口。他抬头看了一眼,玛丽正在洗衣服,他突然决定从正面进
攻试试。

  “索迪夫人,”他打了声招呼,玛丽邀请他进来,“如果我的话勾起了您痛苦
的回忆,还请原谅。我想说的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不愿意回忆过去
的事,是吧? 不过为了墓地无名尸体的那件案子,还需要您帮忙回忆一下,您明白
我的意思吗? ”

  “哦,我明白,勋爵,我保证只要我帮得上忙,我一定尽力。但是我已经和布
伦德尔先生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尸体是怎么跑到那儿去的。他星期
六问过我,我想了很多遍还是回忆不起来,因为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记得一个自称斯蒂芬·德赖弗的人吗? ”

  “记得,勋爵。他住在埃兹拉·维尔德斯宾那里,我见过他一两面,听说那个
无名死者可能就是他。”

  “可事实上并不是他。”温姆西说。

  “不是吗,勋爵? ”

  “不是,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德赖弗这个家伙,他还活着而且一直在发牢骚。
他来这里之前你见过他吗? ”

  “没有,勋爵,不,我没见过这个人。”

  “他像不像你认识的什么人? ”

  “不知道,勋爵。”

  她态度坦然,声音和表情上没有任何恐慌的表现。

  “那就奇怪了,”温姆西说,“他说他从圣保罗逃走就是因为他觉得你认出他
来了。”

  “是吗? 哦,那就奇怪了,勋爵。”

  “你听过他说话吗? ”

  “我想没有,勋爵。”

  “想像一下,如果他留着络腮胡子——会像谁? ”

  玛丽摇摇头,一般人都想像不出来。

  “好吧,你认识这个人吗? ”

  他拿出克兰顿在威尔布里厄姆宝石案中的照片。

  “他? ”索迪夫人的脸色变了,“哦,是的,勋爵,我认得他。他叫克兰顿,
项链就是他偷的,他和我前夫一起进了监狱,我想这些你都知道。他长着一张邪恶
的脸,哦,天哪! 又见到这个人真把我吓了一跳。”

  她坐在凳子上,注视着照片。

  “这不会——不会就是德赖弗吧? ”

  “正是德赖弗,”温姆西说,“你原来没认出来他? ”

  “没有,勋爵,如果我认出是他,我肯定要问问他,你不害怕吗! 我会问他把
宝石藏到哪儿去了。知道吗,勋爵,他说项链被我可怜的丈夫藏起来了,弄得他有
口难辩。可怜的杰夫,毫无疑问他是被别人引诱的——都是我的错,勋爵,我的嘴
应该严些——当然了,很遗憾,珠宝确实是他偷的,不过后来珠宝并不在他手里,
一直都由这个克兰顿保管。这些年来,我背着嫌疑犯的名声,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勋爵,陪审团相信了我的话,判我无罪,可是现在仍然有不少人认为我也是同谋,
我知道项链的下落,可我根本不知道,勋爵,一点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它在哪儿,
就是爬也要爬到伦敦去把它送还给威尔布里厄姆夫人。我知道可怜的亨利勋爵为此
受了多大的苦。警察搜过我们家,我自己也一遍一遍地找过——”

  “你不相信迪肯的话吗? ”温姆西和蔼地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目光里充满痛苦。

  “勋爵,我相信他,一直都相信——哦! 听说他在主人家里抢劫一位女士,我
感到十分震惊,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希望他没有做更多的坏事,我真不知该不该
信他,你能理解我吗,勋爵。不过现在,我相信我丈夫说的是实话,是那个罪恶的
克兰顿引他走上了邪路,毫无疑问,他后来没有说谎,真的,勋爵,我不相信他会
骗我们——我敢保证。”

  “你认为克兰顿为什么要来这里? ”

  “勋爵,这难道不正说明,是他把东西藏起来的,他那天晚上肯定非常害怕,
在逃走之前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了。”

  “据他交待,是迪肯在审判席上告诉他宝石在这里,问泰勒。保罗和巴蒂·托
马斯就能找到它们。”

  玛丽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勋爵,如果我丈夫对他说过这种话,克兰顿不
会不说的,他恨死杰夫了,肯定会告诉陪审团。”

  “是吗? 我想不会,也许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迪肯告诉克兰顿宝石在哪儿,
克兰顿打算出狱后去寻找它们,一月份他来过一趟,可是怕你认出他来所以溜走了,
你认为如何? ”

  “哦,勋爵,有这个可能,不过那个可怜的死人到底是谁? ”

  “警方认为他是克兰顿的同伙,他帮助克兰顿找到了宝石,却被杀死了。你知
道迪肯在梅德斯通有没有犯人或是看守之类的朋友? ”

  “我不知道,真的,勋爵。当然,他可以写信,不过他肯定不会在信上提一个
字的,因为他的信有可能受到检查。”

  “当然,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收到过他的来信——比如通过释放的犯人转来的。”

  “不,勋爵,没有。”

  “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

  他把密码纸递给她。

  “这个? 哦,当然——”

  “住口,蠢货! 住口,你这个该死的蠢货! 乔伊! 精神着点! ”

  “天哪! ”温姆西吓了一跳。他往里屋一瞧,发现一只灰色的非洲鹦鹉正在用
挑衅的目光盯着他。看见陌生人,鹦鹉的话停了下来,歪着脑袋在栖脚处走来走去。

  “你那双混蛋眼睛! ”勋爵说,“吓了我一跳。”

  “呀! ”鸟儿咕咕地笑了一声,样子十分得意。

  “这只鸟是你兄弟给你的吗? 我听特巴特夫人提起过。”

  “是的,勋爵,就是它。它话说得很好,不过它经常骂人,真的。”

  “我喜欢会骂人的鸟儿,”温姆西说,“这才与众不同。我想想——我们刚才
说到哪儿了——? 哦,对了,那张纸,你刚才说——”

  “我说我当然从来没见过,勋爵。”

  温姆西相信她刚才要说的恰恰相反,因为她仿佛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似乎一场灾难就要降临。

  “这东西很怪,”她的语气很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觉得我见
过这个东西? ”

  “我们认为它可能是你前夫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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