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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肋上蝶+番外 作者:高雨莫离(晋江vip2012.11.1完结,np,腹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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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飞速地从他手里拿走了糖,动作快若疾电。他怔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
我感受到对面师父杀气凌厉的眼神,知道今日这顿打恐是逃不掉了。
他弯下腰,温和地凝视着我:“这次来得急身上只得这一块,下次再带给你吃。”
我只是死死攥着手心里的那个小方块,我想无论我说什么,今日这顿打只会更重。
乱蓬蓬的头发上忽然传来奇妙的触感,我猛地抬头,正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落回他身侧。
我的心在那刹那,重重地荡漾了一下。
因为那下抚摸,我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都没有洗头,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被师父揍得狠,断了三根肋骨,躺了一个星期才能起身。
师父边打边骂;说我就是一个勾人的妖精,下贱至极。
我默默忍着,皮肉火灼般的痛,心里却只想着那个小方块。

打够了亦骂累了,师父一甩衣袖飘抉而去。我保持着四仰朝天的狼狈姿势,顾不得身上淌若小溪的血水,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摸出那个小小的方块。
小心地打开油纸,一块乳白色的小方块呈现眼前,那细腻剔透的色泽让我想到了他的皮肤。我捧在手心里,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任那莫可言状的清香缠绵鼻端。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舌尖迅速接收了一种叫做“甜”的讯号,让我回忆起尘封久远的童年记忆:那时的日子里,有一个不如师父漂亮却温柔数倍的女人,我叫她娘。还有一个没远不及仙人俊朗的男人,我叫他爹。娘会抱着我,用温暖的胸膛包裹我,温乎乎的乳汁哺入口中,那种甘甜沁入脾肺,满足地让人想窝一辈子不起来。爹会把我高高举起,一下下打着秋千,我高兴得咯咯大笑。然后娘就会嗔责地看着爹:“小心吓着若儿!”爹便会把我放下来,摸着我的头笑道:“若儿哪里会怕,分明喜欢得很!以后咱闺女定是个女中豪杰。”
若儿,是啊,这是我的名字。太久没有人叫了,师父只会唤我“小贱人”或“小杂种”。若儿,若儿,我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叮嘱自己不要忘了,否则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了。
再后来呢?
无数的哭喊声,纷杂的马蹄声,刀刃刺入身体的钝响。。。娘抱着我拼命地跑,我大声叫着水妹、春莹、阿忆。。。那是村里小伙伴们的名字。娘捂着我的嘴;手劲大得几乎令我窒息。我勉强仰起头,看到娘睁大的眼中有恐惧和绝望,她的怀抱不再温暖,而是发凉得颤抖:“躲在里面不要出声,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被放在一个木桶里,却死死抓着娘的衣襟不肯松手。她咬牙掰开我的手:“你不听话,就永远见不到娘了!”我愣愣地松了手,看着桶被放到水井下,娘的面孔越来越模糊。。。
我没有哭;也没有叫;在冰冷的井水里紧紧抱着自己。记忆中的最后一瞟,是漫天的六角晶莹纷纷而下,似乎这样便可以遮掩这尘世间的一切罪恶。
娘,我很听话,为何还是见不到你?

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滚出来,我抹了一把,赶快用手臂蹭干。这是师父最讨厌的东西,上山的第一天,她说再让她看到这东西就挖了我的眼睛。

我小心地将油纸重新裹上,看了看身上,血水和着泥土蜿蜒成壑,生怕污了这桂花的清香,便忍着肋下的疼痛,纵跃上树,将油纸块以树叶裹了,藏在苍松的枝桠间。翻身下地,以树枝和身上破衣的布条熟练地固定了折断的骨头,半靠在苍松下,回味着口中那一丝淡淡的甜,眼前再次映出那人暖如春风般的笑颜。
糖哥哥,是我给他起的名字。那抹笑,成为我往后数年里魂牵梦萦的期翼。那时的我不懂,究竟期待的是他,还是他应允带给我的糖,不过那并不重要,我总是要等他的。

月上枝梢的时候馒头来找我,看到我半倚着苍松遍身血污的样子不满地低啸了一声,我知道今晚又没法一起猎食了且还要麻烦它找食喂我,赶紧狗腿地拍拍它脑袋:“有好东西,等吃完饭给你看。”
馒头拿脑袋拱正我的身子,让我坐的舒服些,这才转身如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隐没在丛林中。
我满足地舔舔嘴唇,不劳而获真是一种享受啊。摸着鼓起的肚子,我思量再三,决定把珍藏的宝贝拿出来与馒头一起分享。
从树上取下藏匿的油纸包,我小心地一层层剥开,却惊讶地看到剔透的糖块上爬满了黑乎乎的六腿小生物。
我懊恼得大叫一声,几乎跳起来,却因肋下的剧痛又跌了回去。馒头显是吓了一跳,低低咆哮了一声,不知我发什么神经。
我满脸苦大仇深,一只只将这丛林中最微不起眼却无孔不入的小生物狠狠从糖块上揪下来:“臭蚂蚁,敢抢我的糖!明天就去刨了你的窝!”骂了仍不解气,将手指上的黑点递到馒头鼻尖下:“加餐!”
馒头一脸鄙夷地扭过头去,长尾一扫把我的手打开。我以前受伤动不了,饿极时也吃过嘴边地上的蚂蚁,但想想馒头好像的确从来没吃过。算了,留个全尸吧。
清干净了这群小强盗,我仔细看了看,糖块似乎没有变小,满腔怒火才熄了些,献宝般地把糖块递到馒头眼皮下:“尝尝,很甜的,不过只许舔一下啊。。。”
馒头漫不经心地回过头;低头闻了闻;伸出布满倒刺的舌头迅疾一卷;我只觉手中一湿;那糖块已不见了踪影。
我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再看了一眼眯着眼咂滋味的馒头,华丽丽地失控了。。。
因为身上的伤,我自是打不过馒头。但顾及我的伤势,馒头也没怎么还爪,反倒是小心翼翼地护着避免我扭到折断的骨头。最后我力气用尽,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馒头凑过来,用身体把我圈起来,像以往很多个夜晚一样,让我靠着它的毛皮取暖。
我只觉眼中那股温热的液体又要流出来了,伸手把眼睛遮住。黑暗中感觉刺拉拉的温热一下下舔过我的手背,我想起和馒头共渡的无数个夜晚,它像娘一样温暖的身体,像爹一样有力的手臂(前爪),心里一下就释怀了。糖给了最亲的人,即使它是一只老虎,那又如何呢?就算把我自己给它当食物都是可以的吧。
我放下遮眼的手,侧身对馒头说:“我只舔了一下,都没舍得多吃,便宜你这家伙了。是不是很甜?你也喜欢吧?糖哥哥说下次还会带来给我,到时候再分给你,不过可不能一下都吃了;要慢慢尝才有滋味。。。”
一人一兽在繁星如萤的夜空下;相互依偎;月光流泻;映出一地皎白。。。





第3章 一窥大小
 霍卓珏蹙眉看着谷剑怀里的人,简单形容就是:醉鬼一个。
身上的酒气隔着半米都能闻到,醉得人事不醒,任凭刚才树下喊杀如雷血流成河,恁的没有半点反应。不过,醉成这样竟然还能稳稳地睡在树上。。。他仰头望了望横亘的那根不算粗的枝桠,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再仔细看看,模样倒算甜美。虽然脸有些污衣衫也不算整洁,但娇靥晕满诱人的桃红,粉色的唇嘟着,长长的睫毛柔和地覆在眼睑上,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抖,直颤进他的心窝。
美女他见得多了,女醉鬼。。。也见过;不过醉得如此有范的美女倒是头一次遇到。霍卓珏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丫头着实幸运,也就是遇到了他这种君子,否则一觉醒来清白尽失都有可能。
带着对自己的肯定;霍卓珏翻身上马;一众乌甲卫迅捷有速地各归其位;护着主子一路返回营帐。

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梦里吃了顿满汉全席,且成功地从馒头口里抢下了最肥的那只烤鸭,咂吧咂吧嘴,回味无穷。
周身的异样让我野兽般敏感的神经迅速觉醒;身子下面很软;脑袋顶上不是看惯的星空而是紫藤帷帐;空气温暖;还有股子恬淡好闻的清香;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帐篷中。
捂着发胀的脑袋,我开始用力回忆,印象中最后一个场景是就近寻了处荒僻的山头,脚步漂浮地跃上枝头,睡死。。。
看不出那白水似的玩意还真不一般;竟然一壶下肚就被放倒了。我揉着仍旧跳跳发胀的额头,暗忖以后行走江湖一定要提防;切不可再如此般轻易便着了道。
门外有极轻的脚步声近,我神经绷紧,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间。。。
 “醒了?”随着帐帘撩起,清朗的声音伴着脚步声飘进。
我看到来人,瞳孔瞬间放大,半晌,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喃喃自语:“还真是醉了。。。”
一模一样的两张绝艳容颜,一致无二的似笑非笑神情,两双幽然精冽的琥珀色眸瞳带着一丝玩味上下打量着我。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抓向其中一人腰部以下大腿以里的中枢部位。
电光火石间,伴随着抽气声,手腕已被擒住。他的手速很快,但我还是可以看清,且可以用三种以上美妙的姿势闪避,岂料宿醉后的眩晕未消,后劲不足,便生生被抓了个正着。
我点点头:“这个是活的,那。。。”翻手指向旁边的一个,“你是幻影!”
又是轻微的抽气声,“幻影”笑着看向旁边的“本体”:“哥,你从哪里带回这么个活宝?”
 “本体”也笑了,眸瞳微眯,精光灼灼,如刮骨刀般掠过我周身。
我微垂头,暗暗嘘了一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

 对于男人“那里”的好奇,实乃师父留给我的后遗症。
那是我呆在娇耳山的第十一个年头。我长高了许多,身子虽然依旧瘦,但十一年日日习武内力浑厚,骨骼匀称,四肢发达,丛林中的一般兽类早已近不了身,就连师父与我拆招,百招内也伤不得我半分。
馒头也已从瘦毛猫发育成健硕的林中之王,白天我练功拆招打坐,晚上便与馒头纵横山林,一人一兽踏着月光追风而逐,奔到兴之所至我会蹿上苍松顶最靠近月亮的枝桠,踏着随风而动的浮枝仰头长啸,馒头亦在地上昂首虎啸呼应,惊得丛林中鸟雀齐齐高飞,各路妖兽缩窝避难。
我对于那时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却不想,在一个秋风瑟瑟的午后,命运之手在七弦琴上随意一拨,便将我的人生推向了另一个糅杂着紧迫感、戏剧性和浮游感的新乐章。

 冰冷铁链将我的四肢牢牢缚在床板上,扯成大字型,身上片缕未着。我只当是又一次历练,不挣扎不反抗,安静地看着床前的师父。
她站在那里,样貌一如十一年前般娇艳媚人,神情也还是那般冷漠。她看着我,目光缓缓地掠过我的每一寸肌肤。我有些别扭,六岁以后我就很少光着身子了。不过,她是师父,我的命是她给的,看看身子又有什么打紧?
她走到床边,葱白的手指抚上我的肌肤,凉如冰,我打了个寒战,心里不禁怀念起馒头暖暖的身躯。
 “这皮肤,嫩如凝脂。。。”长长的豆蔻指甲刮过,留下一道红痕。
我本想说:“全仗师父你的药好。”受过那么多伤,疤痕都没留下一个,师父的药和她的功夫皆堪称绝顶。不过看到她的神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的眼神缥缈迷离,似乎透过我看到了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始终难以忘怀的那些人、那些事,淡淡的凄凉中,更多的却是怨毒愤恨,让我不由想起了丛林里百步蛇昂首吐信的样子。
 “天资绝色又如何?早晚是要给男人祸害的。。。”冰凉的手指顺着锁骨沿路而下,“还不如就此破了,好过送给那帮臭男人!”
我听不懂,只看到她手里擎了一根粗大的玉石柱体。当我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自卫的本能激发出强大的攻击力,生生震断了缚体的铁链,长啸而起,转瞬间接下了师父攻出的三十六招,同时还了十二招。
当时的念头只有一个:我不想那冰冷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
可我并没想过杀人。
当五指插进师父的胸口,温热的血顺着手腕淌下,失控的神经蓦地清明,我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师父,她的目光微有涣散,穿透我,看向远方,嘴角缓缓噘起一丝笑:“果然。。。已经。。。还是迟了。。。”
如此没有主语没有动词,仅靠连词支撑的话,着实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这就是神物与凡人的区别,一句话都能说得缥缈如浮云,无人理解,注定了一世孤独。
关于师父,我唯一能够洞悉的是,这十一年,她在思念一个人。从偶尔夜半屋中传出的凄美而绝望的歌声中我听得出,从她偶尔有心教我写的诗词中我读得出,这朝也思梦也想的念经过这十数年的煎磨,已然成了铭骨的恨。

夜幕降临时馒头来寻我,见我抱着已经冰凉的师父尸体呆呆坐在地上,不安地低吼了一声,拿大脑袋拱我,无果;拿尾巴抽我,无果;拿利齿啃我。。。
 “小样的,你找死!”我大吼一声,单手撑地跃起。馒头疾速后跃,脑袋上仍是挨了我一巴掌,却没有反击,只低低唤了几声,对于我恢复生气深表欣慰。
我叹了一口气,靠着馒头坐下,望着天上一轮钩月,问身边的伙伴:“你说,我们要不要下山?”
 对于山下未知的世界,我在无限好奇中又带了一丝惶惑。而馒头则表示只要有肉吃它不介意出去走走,也许还能吃到新口味也说不定。
既达成共识,我埋葬了师父,收拾了一些丹丸草药,又将师父的兵刃玉蛟绡收为己用。所谓玉蛟绡,其实就是一根特长雪白绸带,其特征是坚韧无比,撕不烂扯不破,据说乃上古神器,如今易主跟了我这个俗人,且被我缠在腰间一举两用的当了腰带,传出去不知跌碎了多少痴武之人的玻璃心。

我下山做的第一件事,便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其影响之深远,在今后数十年一度成为黑白两道的经典教学案例。黑道的教学题目为:“1对118,暴力学之最完美诠释”,主要讲的是我如何以最精炼的招式杀了最大化数目的对手。白道的教学题目叫:“防人要从娃娃抓起”,内容主要是教育门下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纤弱少女一出手可变身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白猫张开血盆大口便可化身为虎,由此可见,看人须得透过表象看本质,方能防患于未然。

当时的我,浑然不觉自己已处于江湖标杆的地位。我的确是杀了天狐教全教118人中的112个,另有四个是在偷袭我时被馒头干掉的,还有两个是混战中踩踏致死。但一切只因这是师父临终前交代我的两件事中的一件,她说:“天狐教便是杀你父母族人的凶手。”
我明白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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