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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青山不复问(宫廷 微虐 键盘系网游 校园)作者:柳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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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潘筠简短地回答。
  
  那什么是一件美好的事,就像许多别的事一样,开始的时候挺痛苦的,过程的时候挺享受的,结果怎么样,因人而异。
  孟知年虽然对这个挺淡定,但从实战经验上说,他完全是个菜鸟。潘筠也没有好到哪去,观摩学习影片什么的,与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潘筠说,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算了。
  孟知年说,别虚伪了,你个伪君子。
  潘筠说,那你疼的话就说。
  孟知年把头靠在洗漱台的玻璃上,沉重地喘着气,还真挺疼的,一点都不舒服,下面还是大理石,要不要这么杯具啊。不过算了……
  大概五分钟以后,潘筠让他从大理石上下来,原以为要背过身,不想潘筠蹲下去用嘴衔住他,吮吸几下,差不多了才又起来,把他两腿架在自己腰上,径直挺身进去。
  孟知年忍不住哼出来,说,刚才那样不是挺好。
  不喜欢,像狗爬。
  孟知年百忙之中笑了一声,自己的身子被潘筠揉着,很神奇的也不觉得后面疼了,没要多久,快感像火苗一样被点燃,延烧全身。
  潘筠说,不知道那两个人还在不在。
  孟知年说,你是白痴啊。
  但是管不了了,在就在吧,且过了这一刻快活。他情不自禁叫出声来,心想,手术台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那什么的结果很不错,潘筠也没出浴室,直接开了热水,试得差不多了,把孟知年领到下面站着。
  还行吗?帮你洗出来吧。
  孟知年手捂住脸冲了一下,随便。
  潘筠给他涂着沐浴露,看看淋浴房地方还够,也就挤进来。两人从没这样裸身相对过,刚才明明亲近得快成一个人了,现在却又各自微微的有些难为情。
  收拾干净出来,开电脑,拖网线,把电脑搬上去,然后爬床。
  两个人和一台电脑,这实在是太挤了,实在是太挤了。潘筠上了号,把电脑放在腿上。奶爸的账号一直□,风风雨雨过了许多日子还依然健在,上线不到一分钟,就被拉进某个傻瓜副本里去了。
  孟知年趴到他肩膀上,看了一会儿倦意袭来,身体渐渐觉得很疼,疼出后劲来,连腰都疼了,不过实在太困,于是就这样搂着他,睡着了。
  




15

15、15 。。。 
 
 
  这个夜晚,孟知年的爸爸在市里最好的一家医院去世了。
  是突然发病,没有任何预兆,并发多器官衰竭,深夜里失去了一切生命体征。
  孟知年接到这个电话时,还以为是行业上的竞争对手恶作剧。他想拨给叔叔,但按了一个数字又作罢。
  因为跟潘筠出去过夜,追踪电话已经被叫成“连环夺命call”,一个接一个的,时不时在紧要关头打过来。大多被监护人对非直系血亲监护人有种复杂的感情,特别像孟知年这种,从小见不到父母,在隔离病房长到记事的。
  听说那是为了保证医学研究的精准度,但对孟知年来说,他对此深恶痛绝。
  在长久的拉锯之中,这种厌恶和依赖并存的感情被稀释到不容易凝聚争吵的程度,孟知年知道叔叔关心着他,也知道这关心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疾病对于整个家族还有价值。
  
  夺命call接通,孟知年接到确切消息的同时,潘嫂子在学校里爬上最高的一幢教学楼,跳了下去。
  情商极高的人有一个共通的弱点就是心灵敏感。敏感,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脆弱。这一点潘筠始终没有弄明白,他以为像潘嫂子那样会生活的女孩子,在任何事上都会把自己安排得很好。
  手机震动,是孟知年的电话。现在有事的时候,也会习惯直接来电话了。
  现在有时间吗?孟知年说。
  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潘筠不想说,他不想让孟知年感到难过。
  嗯,我晚点再打给你。现在,孟知年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轻易生气了。
  他们在彼此的恋情中变得成熟了一点,不过,那还不够,远远不够的。
  
  潘筠人在学校,当天就被传唤到公安局做笔录,回到宿舍又被老师找去谈话,然后各种围观、议论、风言风语。
  情伤、被甩、抛弃这种字眼不时出现,潘筠自认神经不是很脆弱的,但也有那么一两天,他不想开手机,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潘嫂子已经不是潘嫂子,虽然看似只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但这一点相当于地图和实际路程的差别。也许在聚少离多拼命赚钱的时候,这种差别就已经开始扩大了。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
  从始至终,潘嫂子没有任何过错,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地方。她往往代替潘筠面对现实,面对各方的压力。这一切全部是潘筠的罪过,全部是他寻求着某种假象,而后又不留情面地戳穿掉的缘故。如果潘嫂子善妒、撒泼,或者充满怨毒地恨他到地老天荒,或许都会比这样好一些。
  潘筠不停地想着,陷入了某种漩涡中。他辞掉了临时工作,在宿舍里疯狂地宅着,他不喝酒,不期待酒精可以麻痹自己。手机还开机时,孟知年又来过一次电话,有点急切地想让他过来,但潘筠那时真的不想动,真的没力气装得很开心。他不愿意让孟知年被自己感染,所以还是拒绝了。
  一直到第三天上,潘筠拨孟知年的手机,但是已经拨不通了。
  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QQ暗着,游戏账号早就删掉,潘筠拨到第四天上午,出门直奔孟知年家。
  高级住宅小区平静如常,搬走一家人根本就没人注意。底楼的保安说没看到什么大件搬运进出过,可见是临时走的,几乎什么都没带。
  是去哪里呢,出什么事了吗?是死是活啊。
  潘筠失魂落魄,进到电梯里就开始发呆,他觉得生活的轨道突然被巨型压路机碾压过,全部粉粉碎了。
  
  孟知年失踪了,跟称为叔叔的监护人一起。算着时间,是到要做手术的时候了,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很痛苦呢?潘筠时常默默地想。
  他在孟知年家楼下等了几天,终于还是回到学校。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也需要冷静下来想办法。一定可以找到线索,可以顺着那个家族摸到点什么。
  直升研究生之前,潘筠都在孤身一人努力和麻痹自己用功读书之间,做着两点一线的往来。
  




16

16、16 。。。 
 
 
  城市的空气有些浑浊,但住久了的人是闻不出的。
  只有在某些空气特别糟糕的时候,城市里的人会望着灰蒙蒙的天说一句,人家美国的天多蓝啊。
  潘筠在这个城市里住到第五年了。女友跳楼事件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身边的朋友知道他的事情,有些鄙视有些表示理解,但他们都不知道孟知年的存在,以为,潘筠只是不喜欢潘嫂子了。
  研究生一年级,潘筠仍旧出去打工,课程不多,参与的研究课题也不很复杂,还能有空余的时间逛逛马路,看看电影。
  他仍然奢望能在某一个影院的入口处,某一条大街的拐角看见孟知年。穿着深色调的衣服,表情里带一点迷糊,有时笑得很天真,有时却又带着很重的悲观情绪。
  如果那人还活着,不知道有没有学会照顾自己。潘筠想。
  他攒了一些钱,还不够在这座城市里买套房子,但努力努力总还是有希望的。何况,还没有毕业呢。留在这座城市,只因为某些解不开的心结,这也是顺其自然就好。
  
  孟知年的家族在去年的一桩重大丑闻中垮掉了。秘密软禁原本健康的家族成员,对其注射诱发遗传病的药剂,并进行医疗实验,被告发后举世震惊。
  告发者据传是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在孟氏家族中卧底多年,骗取了前任总裁的信任,从而得以深入了解搜集证据。
  在那件事后,那件事中,潘筠都无从得知孟知年有没有接受那个很重要的手术。那种血液病会随着年龄增长日益严重,最后夺走人的性命,与其短痛一下永除后患,还是活得长久一点、痛苦一点,潘筠还以为这对自己来说会是个很容易选择的命题。
  城市的秋风一年年吹过,曾经盛况空前的游戏一个个衰败停运。潘筠还有玩游戏的习惯,那已经不是纯粹想要玩,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
  
  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深切地想念一个人,即使不被任何人理解,不被任何人接纳。可以努力,一切都可以努力,只要那个人还在。
  但究竟是否存在过呢,身边的人们对这个半学期就休学的同学已经基本不会提起,那些八卦啊,小道消息啊,都有了新的关注对象。怪才任无毒在风流了九九八十一回后甩掉了所有的女友,惊起愤青一片。
  而消失的那人,只在潘筠的心里深切地存在着,面容秀美,神情有些寂寞,让他不由自主地向那人走去。
  有时候这么想着,又会鼓舞起自己,坚持着顺其自然。旁人再好都是旁人的,想单身就单身,不要轻易去谈论感情,也不要把任何东西跟它扯在一起。
  
  研究生毕业,潘筠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能获得了一份不菲的起薪,公司提供住宿,是在一个条件还不错的酒店里。
  酒店,比宿舍直接升了好几级,潘筠想起有一次和孟知年吵架时,那人说的气话。要住酒店啊,现在可以了嘛。不由得笑了笑,轻而暖的空气中,有浮尘缓缓卷动。
  
  拒绝了五六七八次的牵红线之后,潘筠越来越吃香,证明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因为同事的介绍,因为人情世故什么的,潘筠不得不陪着去参加饭局。晚上十点解脱出来,开着车到市中心准备采购些东西回去。
  潘筠在停车场里倒车,管理员一直在用极高的分贝喊着,倒,倒,倒,倒。
  潘筠很想说,我会开车我看得见。但停车场的管理员一向都对喊倒倒倒倒这件事乐此不疲,也没有必要破坏他们的雅兴。
  下车后,潘筠的手机在车上震动了一下。他平时都会把手机带在身边,但今天因为这车位狭窄得有点销魂而忘记了。
  采购一星期的东西,吃的、喝的、一些零零碎碎看起来有用的,装了满满三大袋。放置妥当回到驾驶座,潘筠还没有想起手机的事,直接发动开车了。
  开过停车场的收费点,手机发出提示新信息的屏幕闪烁灯光,这种花哨的功能潘筠并不是很在乎,他只希望手机经久耐用,每一条消息都安全收到而已。
  
  有时间吗?
  短信只有这四个字。号码还没有删掉,只是在之前的几年里,都是空号。
  
  潘筠差点把车开到逆向的道上,然后又用十分费解的姿势停到路边。他犹豫也不带一下地回拨过去,传来一段小提琴曲彩铃,大概二十秒后,接通了。
  还是不说话,不爱出声的懒懒的样子。
  是我。潘筠说。
  ……嗯。孟知年应了一声,还以为你不用这个号码了呢。
  你怎么样?不由自主的,声音有轻微的发颤。
  还好。
  身体好了吗?
  嗯。
  那,什么时候有空出来?
  明天吧。孟知年说,孩子睡了,现在不好出门。
  




17

17、17 。。。 
 
 
  孩子。从漂泊到这个城市几乎没有考虑过的东西。
  很小,很柔软,好像很容易就会坏掉。见面之前,潘筠一直在想象着,孟知年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呢?
  第二天是工作日,潘筠毫不犹豫请了假,只说应酬多了体力不支,上医院挂盐水。
  约的地方是咖啡厅,市中心的,交通很便捷。
  潘筠先到,点了一杯冰水坐下,看着窗外来来去去匆匆上班的人们。他很少在这个钟点有时间坐下喝咖啡,喝的时候,顺便还等一个什么人。
  孟知年走出街口,潘筠已经看见他了。长袖T恤,牛仔裤,休闲外套,几乎没有变,只是脸成熟了一点。
  彼此看到是近在眼前之后,孟知年似乎略有点紧张,打过招呼,一味地翻着餐单。
  没有想喝的?要不要像我一样点杯水。
  孟知年摇头,叫来服务生点了摩卡,又给潘筠要了一杯果汁。
  有进步啊,我记得你以前说,除了水没有什么好喝的。潘筠看着他,温和地笑着。
  孟知年终于回视他的目光,是在学校里。
  嗯,对。
  隔了一会儿,潘筠说,这几年,你都在哪呢?
  孟知年靠着椅背,看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治病。从这里治到国外,又从国外治回来。
  潘筠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
  
  那一年,手术最终还是做了,得益于那个所谓“叔叔”的帮助。以孟知年的父亲去世为契机,推倒运动正式拉开帷幕。孟知年并没能为家族做些什么,他在病情突然恶化之后被送进手术室,最后幸运地活了下来。
  身体还是有损伤了,有一阵子心肺功能不好,整天都戴着呼吸器,那只原本灵巧的右手也因为脑部暂时缺氧而留下后遗症,时而变得迟钝。
  忙忙碌碌的,为了求生而挣扎,独自一个人徘徊在阴影里。
  现在的他,继承了父亲遗嘱上划出的一大部分财产,一边保养身体,一边消遣着过日子。这样天文数字的财产也是叫人头痛的东西,相当长一段时间,家族其它支系的亲戚纷纷前来投靠。
  孟知年闭门谢客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他想,父亲这两个字究竟留给他一些什么呢?
  是钱,还是钱,还是钱呢?
  
  上班高峰时间逐渐过去,潘筠借口去洗手间埋了单,走到咖啡馆门口,这样,似乎要告别了。
  你孩子在家里?
  嗯。孟知年微微笑了笑,得回去看看了,醒了见不到我要哭的。
  于是,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分手了。
  自始至终,潘筠没有提潘嫂子的事,时过境迁,已经没有必要再重复这些伤感。
  
  回到公司,意外有许多人上门慰问。潘筠人缘向来不错,在工作中情商比智商重要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听说你要升职了,调到美国纽约分部啊喂,要请吃饭,要大大请吃饭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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