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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安栖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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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做什么?”进门的沈少恬和张妈都是呆愣住了,那名唯一的护院抢到了前去,将长发人掀翻在了地上。
  
  周嬅似吓傻了,她的前襟被扯开了个大口子,都不及掩住。
  
  “做什么?”长发人又看见了长得还有姿色的张妈,涎着笑说:“村里的女人都被沙匪劫光了,你说老子能干什么?”
  
  “你。。。你”张妈和周嬅吓得躲在了墙角里,护院壮着胆,抽出了防身的马刀,“沈府的人你一敢动,不怕我们家沈三爷宰了你们!”
  
  “沈府,”长发人呸了一口,“我还道是哪里来得不长眼的,闯了进来,原来是早些年弃了村,逃走的沈家人,这样更好,老子这就叫村里人都进来,收拾你们。”
  
  “沈追,”老村长总算出了声,“你忘记了,当年的诅咒。”
  
  长发人竟然也姓沈,沈三爷虽说过,“北山村”是沈府的故贯,却没说明“北山村”全村上下都姓沈,沈府的人,更是从此处逃出去的。
  
  “你胡说,我爹爹不是逃出去的,”沈少恬好不容易被张妈和护院押了回来,胡雅生死未卜,又碰了这么群古怪的村民。
  
  “沈家人确实是从此处逃出去的,他们也是‘北山村’唯一怀有出村的地图的人,”村长拄着朽烂了根的拐杖,行得有些高低不平,“你们进了村也好,和当年的那名少年一样,都好好审审。”
  
  ………………………………………………………………………
  
  圆黑的马眼半阖半闭着,黄骢马甩着尾巴,被马缰勒住,跪坐在地上。胡雅则是揉着眼,看着天际,希望找出颗指路的明星来,无论是南十字还是北斗七星都没有找到。
  
  刚才的那阵风沙迷了方向后,她就不敢胡乱走开,而是留在了原地,将马勒停了下来。在撒哈拉的那阵子,当地的向导曾说过,越在了旷野里,越该停留在原地,运气好些,可以原路返回,运气差些,就等着人来救。
  
  风沙停了之后,她试着往回走了几步,在发现还是没有人踪和村落的标记后,就果断地停了下来。
  
  起伏的沙丘上,胡雅手中抓了捧沙,看着比月色还要剔透的沙子从了指尖流下。沙中还带着余热,在冷凄凄的夜里,还有几分暖心。
  
  最后一簇沙从指尖滑落时,胡雅感觉到了脚下有些松动,卧在了身旁的马匹离她远了几分,前方出现了个巨大的漩涡,马匹长嘶一声,还来不及挣起,就顺着沙涡往下跌落。
  
  流沙,胡雅脑中的那个念头来得很快,身子下沉的趋势更快,她的手往四处胡乱抓着,慌乱中,嗓眼和鼻尖都进了嗓,身前被无数的沙子挤压着,五脏六腑都要挤出去了。
  
  呼喊声在空旷的沙漠里走出了老远,月夜的沙漠里,窜出了几只狐狸,血红色的狐狸毛,蓝色的眼,它们定在了沙涡前,看着没过了顶的马匹和只余下半个身子的胡雅。
  
  “救。。。”口中的氧气被沙子吞噬了,最后的那一眼,胡雅看见了当中的一只狐狸,纵身跳了下来,它的那身红毛,在月色的漩沙中,闪着逆光。
  
  “别下来。。。你会死的,”马彻底地沉了下去,胡雅的手被提了起来,一道矫健的身影,从漩涡中跃起,分不清是人抑或是兽的蓝眸在月色中漆深如穹庐。




☆、传 说

  黄骢马的最后一阵长嘶也被流沙吞没了,胡雅在那副温热的臂弯中悚得失了声,半晌才回过了魂来,身后的脆笑声搔痒着她的颈项。
  
  “我们又见面了,”那双将她从活沙中救了出来的手,修长匀称,力气也着实不小,实在让胡雅想不到它是属于一名女子的。
  
  皂白色的棉披扯后,胡雅见到的是那名叫做“胡嫣”的异邦女子。她的眸并非是蓝色的,瞳孔旁圈着层浅棕色,宽大的防沙袍掩不住她一身的玲珑。
  
  胡雅在打量她的同时,“胡嫣”亦在看着胡雅,她是刻意迟些出手的,她在一旁已经潜了好阵子了,胡雅的一举一动也全都落在了她的眼底,她只是想瞧瞧,胡雅到底怎样的一名女子。
  
  许是那日月下的舞太过惊艳,今日的胡雅,难免让“胡嫣”有些失望,相较于自个儿的丰满成熟的身段,她的身子看着更如一个未熟透的橄榄果,看着就有些涩口。
  
  塌扁武奇的脸上,唯独那双八字柳眉和一双恢复了平静的眼还有几分出彩。千流沙一带的女子,或是泼辣,或是柔情似水,唯独没有这般的女子,看着和脚边的细沙一般不起眼。
  
  “谢谢,胡姑娘,”胡雅从刚才的惊魂一刻中回了神,忙是行了个礼道谢。
  
  “胆色倒是不差,”,“胡嫣”见过那些经历过流沙生死之后的人,无论是男女老少,大多会吓呆吓傻了过去,连没有胆的牲畜都会吓得乱了屎尿,这名据说是从未到过大沙漠的女子,这么'TXT小说下载:。。'快就恢复了平色。
  
  见“胡嫣”并非答话,胡雅又腆着笑,“姑娘和我娘亲同姓,都姓胡,上次中元灯会,还来不及谢谢姑娘的那一盏龙凤和鸣灯。”
  
  “那是该我谢谢姑娘才对,”“胡嫣”的声音比起那日灯会时,很是不同,当日的“胡嫣”声音清亮,而今日的“胡嫣”的声音悦耳之中,带着几分寻味,“还有,我叫狐烟。”
  
  月已经往西平移而去,狐烟和胡雅共骑了一匹雪驼,走在了沙漠里头。
  
  胡雅第一次做骑骆驼,不禁有些拘谨,幸好身下的骆驼走得比马匹稳健许多,再加上一身白毛,又细又软,比上等的貂子毛还要密实。
  
  从高处看地上的白沙,和骆驼毛混在了一起,这会儿的沙地,静止不动,也不知何时又会生成了先前噬人性命的流沙。
  
  “你觉得可怕?”狐烟见坐在了头的那具娇小的身子颤了颤,这才是女子该有的反应,“沙漠和海洋都是世间最无情的,你以后下脚可是要小心了,一不留神就要被吞了进去。” 前头的那具身子突然挺直了起来,转过了脸来,在白沙里映衬地更加乌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着,嘴角弯弯,“世上最是无情的是这里,”胡雅用了手指比了比胸口,迎面又是一阵沙风,她忙是躲进了狐烟的防沙袍中,传出了阵低低地咳嗽声。
  
  像猫儿一般的女子,狐烟看着低着头的胡雅,他喜(…提供下载)欢如此的女子。
  
  “狐狸,先前的蓝眼睛的狐狸,”本还是躲着沙风的人儿,又探出了头来,没了先前的拘谨。
  
  “那是沙狐,”狐烟捉摸不定地瞅着胡雅,她的脸因为兴奋而镀上了月色,多了几分沙漠女子即使掩上了防沙布也不曾拥有的细腻。
  
  一只红毛狐狸在沙上跑得飞快,蓬松的尾晃着人眼,红色的蹄踩着了一处流沙穴,正要下滑时,狐狸蜷下了身子,成了个狐球,贴地一滚,身上不沾一点沙尘,就出了流沙穴,又和没事人一般,撒欢着蹄跑了起来。
  
  “沙漠里的畜生,比人可机灵多了,”狐烟瞥见了胡雅一惊一乍的神情,“它们更加知道沙漠的温柔。”
  
  这片沙漠,正是老举人的那册“列国志”上所指的千流沙。
  
  在“列国志”上手心大小的一块,此时正连绵起伏在胡雅的眼中。
  
  千流沙辽阔无比,没人知道,它的深处究竟是什么,沙漠各处,都藏着大小不同的流沙穴。住在了千流沙中的居民们称呼它们为“情人泪。”
  
  无边无际的千流沙是无常变幻的,有绿洲,也有寸草不生的不毛地,而每天溺死在“情人泪”里的人和牲畜更是不计其数。
  
  沙狐是唯一一种能在沙上肆无忌惮,自由行走的兽类,狐烟看着前头东跑西窜的小兽,循着路线,亦步亦趋地跟着。
  
  听着狐烟说起“情人泪”时,眼底升起的朦胧醉意,胡雅倒生了些惧意,沙漠里的人,还真是有些古怪,如此不寒而栗的事,说出来,竟是生了些旖旎之色。
  
  地上的白沙飞扬了起来,胡雅胡乱捏了一颗在手中,烤晒了一日的沙,经了一夜月露,还是有些发烫,摊在了手心,晶莹剔透,还真有几分美人泪的感觉。
  
  千流沙里,没有东西南北可以区分,走了一阵,又看着一派沙漠雪景,胡雅眼前一白,原来是身后的狐烟替她寄上了条冰凉凉的丝带,遮了她的视线。
  
  “千流沙,沙白如雪,外人看得多了,很容易得了‘雪沙盲,’你还是蒙上了眼好些,”狐烟猛勒缰绳,密切看着前头红毛狐狸的去向。
  
  雪驼得了提醒,脖间的驼铃晃荡了起来,蹄子一蹬,奔跑之时的速度,比马还要快上几分。
  
  月往西边坠,颜色从先前的白亮变作了猩红色,骆驼也是往西边而去,那身白毛在奔跑之中,挥洒开。背上,狐烟也搂紧了胡雅,诧异地感觉到了她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奶香味,那具看着干瘦的身子,抱在了怀中,却是异常的舒服。
  
  “狐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胡雅不敢贸然扯了绸布,轻声问道。
  
  “到你该去的地方,”狐烟回答道。前头的狐狸飞奔进了站在了沙丘上的那人的手中。
  
  “该去的地方,”胡雅心里想着,那应该是送她回“北山村”吧,张妈她们一定等得心慌了。
  
  狐烟勒停了骆驼,看着站在了红月下,沙丘上的那名男子,眼中带着崇敬之色。
  




☆、千沙窟

  原本胡雅以为,没有什么比在荒芜的大漠里见了故人更让她感到吃惊的了。
  
  所以见到沈查子手中抱着那只红毛蓝眸的小狐狸时,她的脸色怪异的让沈查子笑了出来。
  
  一旁的狐烟没有笑,她只是吩咐着人牵走了雪驼,然后引着胡雅和沈查子往前走去。
  
  沈查子当然不会在北山村,所以,胡雅也不并没有回到北山村,此处是狐烟的住处,亦是沙匪落脚的地方…千沙窟。
  
  听说千沙窟是沙匪的巢穴时,胡雅就不敢再靠近前头带路的,据说是千沙窟二把手的狐烟了。
  
  那个有着修长身姿,神秘莫测的异邦舞姬,也是个手起刀落,血不见刃的杀人匪寇。
  
  千沙窟深藏在了千流沙的腹地,也占据了千流沙唯一的绿洲。绿洲紧靠着的一座石山,为了躲避风沙,匪徒们并没有修筑房屋,而是在石山上开房凿屋,再用了兽皮充当门板,遮挡风沙。
  
  这哪里是她该来的地方,胡雅沿路走着,又想问着沈查子不该在沈府好好呆着么,怎么也到了千流沙来了。
  
  她再看看沈查子身上穿着的是件极华丽的瑰色蚕丝袍子,看来狐烟待他很是不错。狐烟上次假装成了舞姬,混入了离国,想来也是爱舞之人,难道就因为爱舞就将她和沈查子都拘了过来不成。
  
  “你是要和他住一处,还是宿在了下头,”狐烟回了千沙窟后,莫名的冷淡了起来,看着胡雅的神色中甚至带了些敌意。
  
  “他?”胡雅看着一旁比唇不点而朱,比女子更娇艳几分的沈查子,忙摇起了头,再怎么似女子,沈查子还是名男子。
  
  千沙窟里的房屋也就是那些凿开的岩洞,分布的很是紧凑,除了奴屋和牲畜棚,就是些武器库,储藏库,并未设什么客房。
  
  “那就住到下头的奴屋里,”狐烟身旁几名女奴迎上前来,替她脱去了身上的纺纱披。她身上穿得很少,只用了几块布遮住要害处,一双玉腿走动着,晃得胡雅都红了脸。
  
  “楼下不能住人,”沈查子来得久些,对千沙窟里的事更熟悉些,奴屋里住得,都是些从附近村落里掠过来的女奴和孩童,供奴役和玩乐之用。
  
  “抑或是你宿在了我的房里,”狐烟也不避讳身旁的女奴和眼睛又瞪圆了的胡雅,贴在了沈查子的身前,半曲着那双长腿,用了手指在他的面上轻刮着。
  
  “我住,”胡雅眼见沈查子被吃了豆腐,兴起了母鸡护小鸡的心,将沈查子拖到了身后,踮起了脚来,本想撞开狐烟的肩,可惜个头矮了些,陷进了两团软绵间,心里暗骂着,胸大欺负胸小。
  
  “那就如了你的愿罢,”狐烟往后一闪,眼中带着些埋怨,横了沈查子一眼,身上已经多了件云白短袍,遮了上身的春色,留出了那双长腿。
  
  岩屋里的摆设还算齐全,甚至还摆上了一盆新摘下来的犀角花,给一屋子的土色增了些色。
  
  唯独那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床让胡雅有些尴尬。
  
  “我睡地上就成了,”沈查子指着脚下的一张很是结实的毛毯说道。
  
  “怕有些不妥吧,”胡雅看了看宽敞的房屋,屋顶处开了个抬头窗,再摸了摸那床不算厚实的被褥。沙漠里头,早晚温差大,她刚进入千流沙的地域时,也没少挨冻,就这床被褥的话,两个人都是不够盖的,也不知狐烟安得是什么心。
  
  那只一直藏在了沈查子手中的小狐狸跳了出来,先是在狐雅旁边嗅了一阵,又将那条长尾巴一卷,很是不客气地睡在了那处地毯的正中。
  
  “这。。。小畜生,”沈查子上前拎起了那根尾巴,哪知小狐以爪做手,死死地抓住了毛毯,认准了它的地盘是谁也霸不得的,如此还不算,更昂着头,冲着胡雅“嘶嘶”作响,并非乞求,而是在提醒胡雅,先前它的“冒死相救之恩。”
  
  “别,”胡雅被那双狐狸蓝眸瞅得乱了神,拉过了沈查子,“我们挤挤就是了。”
  
  胡雅的手攀在了他的臂上,很是无助地摇晃着,沈查子松了手,瑰色的绸在了他的笑容中褪了色:“我该和小夫人道个歉才是,都是查。。。查多嘴,才让狐烟将你抓了回来。”
  
  他的那句查查,是胡雅最初见面时,说话不利索时,经常叫得,这时在听着他叫着,却变了味。
  
  “时候不早了,我困。。。饿了,”胡雅本想就此睡下了,可惜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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